就在前夜,這小妾的高燒漸漸退了,伊家家主欣喜若狂,可這始終是高興的太早啦。
這不,昨兒一大早,伊家家主一推開這小妾的房門,撲面而來的是股騷味兒。拉開那床簾一看,那小妾七竅流血骨瘦嶙峋,床上稀稀拉拉的都是些騷。尿。糞。便。
咦呃,光是想想就噁心死了!」店小二從店中走出渾身打了個顫慄,把手中的毛巾抖了抖,重新搭上了肩頭。
阿凌看向傾嫿,輕挑了下眉:「此事並不簡單。」
傾嫿點了點頭,朝著送葬隊伍來的方向看去……
街景的中央有一座豪華氣派的門府,那便是「伊府」了。
越靠近伊府,二人心中不安的情緒越加強烈。
距伊府還有十丈的距離,傾嫿便隱隱看見了伊府上空的一大團黑霧。這黑霧薄薄的,在伊府上空盤旋迂迴。
伊府門前的空地上,零零散散丟著好幾支祭。奠用的白菊花。
傾嫿走上台階,敲了敲門。不一會伊府門童便開了一小角門縫,警惕的開口道:「所謂何事?」
「是這樣的,方才見從你府出的一口棺,邪氣陣陣,貧道認為貴府中逝世之人的死因並不是尋常的病死。」
聽了這話,那門童上下打量了下眼前的紫衣道人,悻悻的打開了門:「勞煩二位道長在門口稍作等候,我去喊我家家主。」
「好,麻煩了。」
阿凌向後站了站,走下台階,仰頭打量著這伊府大門。
這伊府從外觀看,不是黑就是白。
一團白花掛於大門口的牌匾「伊府」的正中央處,白花的兩側垂下兩條白喪幡,其外用黑紗包裹著,兩旁立柱上也各垂著兩條白喪幡,大門外的台階和空地上,零零散散的散落著些被踩的破敗不堪的白菊花,同剛過去一場盛大的浩劫一般。
圍牆上蹲著兩隻烏鴉,頭一頓一頓的扭動著,整體顯得格外陰森且肅穆。
阿凌抱著手臂,慢慢的重新踏上台階,泰然自若地說到:「那門童神情看起來好生奇怪。」
傾嫿輕輕推了推阿凌:「人家家中才發生喪。事,難免府中上上下下面容憔悴,魂不守舍,這倒也不必太過在意。」
阿凌點點頭,露出一副天真笑容:「姐姐說的在理。」
片刻,伊家家主伊潤坤出現在二人眼前。伊潤坤正值壯年,約莫不過三四十歲,可眼中無神,無精打采。
見面傾嫿腰間系的刻有「翊」字玉佩,有氣無力的開口道:「原來是來自翊蒼山的道長。」
沐陽城是在翊蒼山山腳下的一座城,城中大戶多多少少也有認得些仙門異士。
傾嫿與阿凌欠了欠身,開口道:「我二人見貴府上空隱隱有邪氣圍繞,猜想貴府中可能有不乾淨的東西。還有那口棺,棺中人必定死於非命,而非尋常疾病,故此次登門叨擾,望家主諒解。」
伊潤坤剛想開口,又欲言又止,嘆了口氣,微微側身比了個「請進」的手勢。
「多謝。」傾嫿與阿凌一前一後進了伊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