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嬌嬌,我和小軒送江蘭同志回去。」
等謝建軍他們一走,謝嬌嬌更沒了顧忌,她溫柔的問:「阿野,你怎麼了?不開心嘛?」
江野鬆開了些謝嬌嬌,高大的他,埋在謝嬌嬌頸窩,使勁蹭著。
他悶悶道:「沒有,我只是有些迷茫。」
江野很聰明。
信上隻言片語,已經足夠他猜出事情大概真相。
真相殘酷,又好像理所當然。
當初,爺爺應該在上交財產,久久沒發現動靜後,覺察到不對,所以,讓江濤內反,舉報江家。
江濤為人最是公正,由他檢舉,無人會懷疑。
而江野之所以恨江濤入骨,是因為他更知道一點。
江濤為人公正,但卻有個前提,排除江家人之外。
江濤曾對爺爺說:「他的命,是爺爺給的,他的公正只會對準江家之外,而不會對準江家。」
所以,在當時那個複雜的境地,江濤的背叛,才讓江野那麼痛恨。
更別說,出事那時,他就站在離江大刀不過一米遠的地方,卻愣生生看著壞人將江大刀的腿生生砸斷。
可現在……事實卻告訴江野,這一切或許都是爺爺默許的。
江野一直以來壓抑著的仇恨,仿佛沒了宣洩口。
他這麼多年,甚至打算安頓好家裡,帶著傷害他們家的那些人同歸於盡的想法,好像就是一個笑話。
一瞬間,江野感覺被全世界拋棄了。
忽的,謝嬌嬌推開江野半塌在她身上的高大身軀,小手握住他的大掌,神情很認真,語氣很堅定。
「迷茫,不怕,沒事,我會陪著你一起慢慢走,慢慢找到對的方向。」
謝嬌嬌舉起兩個人緊握的手,笑的溫柔和煦,「阿野,我在。」
黑亮的眸子,倒映著少女淺笑安然的模樣,江野鼻子一酸,眼眶發紅,悶「嗯」一聲。
嗯,他還有嬌嬌。
十五歲前,他享了江家富貴榮華,數十年間,他擔起整個江家。
以後,他只為嬌嬌活著。
謝嬌嬌看著江野嘴角綻放出笑容,也情不自禁的跟著眉眼彎彎。
但下一秒,她就笑不出來了。
被親的五迷三道,最後累極昏睡過去的謝嬌嬌小嘴撅的老高,似乎在控訴江野的「獸行」。
將謝嬌嬌安頓好,江野扭頭去了江大刀房間。
屋子內,箭弩拔張,一祖一孫僵持著。
但隨著江野一點一點捅穿真相,江大刀板著的臉,開始變的驚慌。
「野小子,爺爺真不知道江猛會幹出那樣畜生的事!」
江野掀著眼皮,淡淡反問:「那,爺爺就當真就沒有一絲懷疑?」
江大刀沉默了。
江野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,「爹說得對,你就是心就是歪的。」
「爺爺,你記住是你欠人家的命,不是爹、娘、我、小竹和小妹!」
「而且,你明明有那麼多機會,告訴我真相,但你偏不,害得娘、小妹、小竹平白受了那麼多苦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