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……」
這是蘇鈺唯一一件白襯衣,花光了學校獎勵的錢票,在百貨大樓買的,為此蘇鈺還被他偏心的爹娘往死里揍了一頓。
蘇鈺很寶貝這件衣服。
如今衣服被江野弄髒,蘇鈺瞪向江野,眼底噴著兩簇三昧真火,令人毫不懷疑若是這火焰能化作實質,江野早就燒的連渣都沒剩。
「我?怎麼了?」江野陰鶩的盯著蘇鈺,一字一句頓:「信不信老子把你胡說八道的嘴縫起來。」
蘇鈺瞳孔猛縮,肩膀抖個個不停,雙手也趕忙捂住嘴巴,嘟囔著:「瘋子。」
只是,蘇鈺忘了一點。
沒了支撐,渾身虛軟無力的他,重重摔倒在地,吃了一嘴土。
「出息。」
「你一個連自己都養不活的弱雞,哪來的自信?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。」
居高臨下的蔑視之姿,極盡貶低的話語,蘇鈺臉色陰沉的可怕,牙齒咬得咯咯作響。
倏地,蘇鈺想到什麼,臉上鬱氣消散,眉眼儘是得意。
「你生氣了?」
「你自卑了?」
「你嫉妒了?」
蘇鈺這時候也顧不得地上的髒亂,支起身子坐在地上,指著身上弄髒的白襯衣,笑著往江野心窩扎刀。
「你知道嗎?」
「嬌嬌可是最喜歡我這樣的。」
「溫文爾雅,一襲白襯衣,身上散發著濃濃的書卷氣。」
「當初,嬌嬌就是這麼對我一見鍾情的。」
「自此,風雨無阻,為我驅寒溫暖兩年,更是在得知我下鄉後,不顧家裡反對,毅然決然追隨我下鄉。」
「江野,你一個沒有半分文化的土鱉,拿什麼跟我比?」
蘇鈺越說越起勁,越說越暢快,絲毫沒有注意到江野眼底冒出的紅血絲,裡面醞釀著腥風暴雨。
「閉嘴!」
「那是以前,現在嬌嬌喜歡的是我,跟嬌嬌結婚的也是我。」江野按耐著腦海中瘋狂叫囂的暴虐念頭,拿事實反駁著。
蘇鈺卻不以為然。
「嬌嬌,喜歡的是你?」蘇鈺嗤之以鼻:「那她早上為什麼盯著我失神?」
「怎麼當了我的兩天冒牌貨,就把自己當成真的了?」
失神。
嬌嬌,早上確實有那麼一瞬恍惚。
江野不自覺握緊拳頭,面色陰沉可怖,眼底的清明漸漸退去,取而代之的無盡的狠厲。
「不說話了?」
蘇鈺仿佛抓到了什麼把柄一般,更加得意起來。
「你也看到了,是不是?」
「嬌嬌不過是跟我鬧性子,你還真以為癩蛤蟆能吃天鵝肉?」
「笑話,也不看看你的財主成分,以及那骨子裡窮酸樣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