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這事小心的跟楚媛說了,楚媛顯然也知道兒子曾經做的好事,輕輕笑了一下:「不用擔心,有我管著,他做不了什麼。」
「可是……」宋梨若還是覺得這事兒不太妥當。
楚媛拍了拍女兒的手:「我知道你對你哥一直有意見——他也活該——不過,你妹妹好容易過來一趟,治療療程也只剩下一周了,你捨得她前功盡棄,白受那麼多罪?」
宋梨若就不說話了。
楚媛又跟她保證,等治療療程結束,就送安鏡回去,要她放心。
「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,我是喜歡那孩子,但總不可能跟你媽搶女兒,放心,她始終就是你妹妹,這點不會變的。」
楚女士向來說話算話,她這麼一說,宋梨若確實不好再反對什麼了。
也只能提心弔膽等江嶼回來。
江嶼回國的那天,天氣不太好,黑雲陰沉沉的壓在半空,連帶著人的心情也格外壓抑。
江嶼從飛機上下來,上了車,臉色比窗外的黑雲還要沉,他也不急著回家,而是先去了一趟公司。
江總回歸,公司里的氣氛也陡然一沉,每個人做事的速度都利索了不少,個個打點起精神,準備應對可怕的上司。
沒想到,江嶼剛一回公司,就直接從另一個助理手上拿過一疊資料,一個人鎖在辦公室里看。
越看面色越沉。
他看的正是安鏡的資料。
果然是宋梨若那個妹妹,19歲的小姑娘,身體不太好,來京市治病,莫名其妙就被母親看中,當成望舒寵了起來。
寵就寵了,看在望舒的面子上,他可以勉強不和那小姑娘計較,問題是,就像溫寧則說的那樣,母親竟然把望舒的房間,都讓給那個人住了。
這已經超出了江嶼能夠忍受的底線。
他經常會去頂樓的公寓,可老宅那間屋子,他進都不敢進。
仿佛一進去,就能看見望舒走的那個清晨,漫天塵雲翻卷。
可是那個房間,現在卻住著另一個人,用著望舒以前用過的東西,睡在她以前睡過的床上。
江嶼走出辦公室,面色黑沉如水,大步流星下了樓,上了車。
坐在車上的時候,他順便又吃了兩片止疼藥,閉著眼睛,始終一言不發,沉默而壓抑的氣場,讓前排的司機和助理都覺得自己格外弱小無助。
想一想等下可能爆發的大戰,兩個人就抖得更厲害了。
江嶼頭很疼。
太陽穴兩邊的血管仿佛要跳起來,扭曲著撕扯著他的大腦。
但是尖銳的怒氣也同樣在血脈里奔涌,瘋狂的叫囂。
他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了。
————
安鏡聽說江嶼要回來,還挺高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