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一剎那,李岫的心「咕咚」一聲,沉到了深淵之下,灰涼透底。那張臉也瞬間變了色,慘白慘白的,直叫人瘮得慌。
「那邊那個是你男朋友還是對象?你們結婚沒?」小姨又問。
李岫瞟了一眼靠在樹幹上抽菸的阿清,發現他正盯著自己,心裡一慌,趕緊把眼神挪開,然後跟小姨說:「是……是我男朋友,馬上就要結婚了。」她早就六神無主,壓根兒就不知道為什麼會編出這樣的謊來,但話已經脫了口,便再難收回來。
小姨聽了,臉上露出寬慰的笑,一個勁兒囑咐她周六一定得來。從頭到尾,她沒提李岫的母親,李岫明白各中緣由,於是便也沒開口去提。
周六算是休息日,反正高銘翰幾乎夜夜笙歌,上午難得清醒。約莫十一點的時候,阿清就來賓館樓下接李岫了。經過高銘翰房門口的時候,她看見門把手上的掛牌還是「請勿打擾」,猜想他昨夜必是又去應酬了,此刻應該還在昏睡,於是也沒打招呼,一徑下了樓。
一上車,李岫就愣了。阿清理了頭髮。
那一頭過耳的捲髮居然變成了利落的短髮,整個人看起來完全不同了,沒了放蕩不羈的頹廢氣息,顯得既正派又精神,是討長輩喜歡的模樣。李岫訝道:「你怎麼把頭髮剪了?」
阿清搔了搔耳背,支唔地說:「不好看嗎?」
「不是……好看,很精神。」李岫不覺笑了,她大抵從未見過阿清這般憨樣。
阿清小聲嘟囔:「那就好。」說著便踩下油門,朝西大街的方向開去。
半路上,李岫忍不住偷瞄了阿清幾眼,而後扭過頭看向窗外,佯裝成漫不經心的樣子,問他:「你是為了扮我男朋友才剪短的嗎?」
「不是,我就是覺得……太熱了。」阿清摸了摸短而硬的發梢,臉上有些難為情。
李岫不想他難堪,便也不再追問。
小姨給的住址在西大街一家藥房後頭,那是一條窄得像羊腸似的小巷,車子根本開不進去,阿清只好在大路邊找了個地方停車。
下車的時候,阿清從後備箱拎出了兩大盒蛋白粉和兩瓶看著挺精緻的白酒,還多此一舉地解釋著什麼演戲就要演全套之類的話。李岫沒有吭聲,心裡頭琢磨著事後把錢給他就好。
兩人走進了巷子,依照小姨所給的地址開始找尋,可左拐右拐,來來回迴繞了好幾圈,還是沒找著。後來跟人打聽,這才曉得,原來小姨給的地址是房東在藥房後頭加建的一間小破屋,難怪怎麼找都找不到。
從藥房裡頭穿過去,總算找到了小姨住的那間小屋。小屋的門開著,卻沒見小姨的人影。他們就直接進去了。屋裡很亂,而且髒,到處堆著撿回來的紙箱和礦泉水瓶子,除了勉強走人的過道,幾乎沒有立足之地。李岫不小心踢到一個破鐵盆,哐啷啷,刺耳的聲響驚動了廚房裡忙活的小姨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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