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,是王四郎和張文生自天台山分開的第五年,也是王四郎進稚川的第三年。張文生收到王四郎的邀約,前來稚川相聚,為使張文生體會到仙君洞府的快樂,王四郎特地請來本城名宗宿儒、樂伎相伴。
聽完杜上公的前情介紹,烏嵐再看主座兩人,感受到兩種人生追求給他們帶來的不同。雖然都是四十多歲,王四郎明顯看起來更年輕,也明顯更得意。在杜上公的視角里,王四郎找老友來的目的是為展示稚川城風貌,但在烏嵐眼裡,王四郎就是單純炫耀。
即便座中有大儒,還有那位備受推崇的汪老,士人聊天,和烏嵐上三峽時在船上聽到的差不多,僧道聊的是僧道高下,士人聊的是入世和出世哪個更高尚。烏嵐在角落聽著,直感到一種深度的時空聯繫,雖然時間間隔了一千多年,古人和現代人的討論模式並沒有本質區別。
倒是那位汪希彥,一般不怎麼說話,一說話,確有大儒風範,不一味吹捧哪種選擇,也不過度貶低另一種。他的說法因有個人親身經歷,總能得到在座諸人的贊同。
席過大半,眾人吃得差不多,聊得也差不多,侍僕召來樂伎入席。
樂聲一響,席上諸客聽得如痴如醉,尤其是杜上公,那表情,簡直像去了另一個世界。烏嵐聽不懂唐樂,她心裡記掛著另一樁事。
突然,座中有人舉手,示意樂伎停止。
舉手之人卻不是烏嵐期待的那個。
直到眾樂伎一一停下動作,王四郎高舉的那隻手才放下,他環視眾人,朗聲道:「抱歉,暫時打斷諸位,因我忽然想起一位娘子,素善琵琶,所彈之曲,堪比仙樂。」
座下有客人急道:「哪位娘子,快快請來!」
王四郎為難道:「那娘子不在稚川,在凡世。」
另有客人道:「這有何難,我會入夢術,四郎告訴我那娘子身在何處,我去給你請來。」
王四郎看了一眼張文生,道:「我當然可以告訴你,就是不知道我這位老友肯不肯。」
張文生一整晚被王四郎和諸客打趣,哪敢說個不字,王四郎話頭剛遞過去,他急忙回應道:「客隨主便,客隨主便。」
王四郎登時大笑,招手喚來那位會入夢術的客人,附耳同他說了什麼。
等待間隙,眾賓客又接著談起天來。
烏嵐一直關注海棠花精的動向,好奇她會在什麼時機、以什麼方式向汪老先生拜師。
「烏娘子可是在擔心海棠花精?」杜上公道。
「依上公看,她能成功拜師嗎?」
「不能。」
烏嵐難以置信地看向他,「那你為什麼還建議她來這裡拜師?」
「汪老先生持身守道,最重名譽。人到晚年,不可能收個年輕貌美的女花精做弟子。」杜上公道,「但海棠花精想不透,魯莽又天真,若不被汪老本人當眾給個難堪,斷不會輕易死心。」=quothrgt
哦豁,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,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~拜託啦 (gt.)
spangt:|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