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宇森輕蔑地伸出手,一隻手指勾了勾,指了指上面,自己先朝上走了。葉心南猶豫了一下,是逃走還是追上去?他始終放不下執念,拔出槍咬牙往上爬。天台的門開著,葉心南觀察了一下,發現梁宇森坦坦蕩蕩地站在天台中間,似乎並沒有做手腳的打算,便持槍走過去,警覺地左右張望,看是否有埋伏。
「葉心南,你不是說我功夫不行,都是讓著我的嗎?今天我跟你公平對決,不用槍,敢不敢?」夜半時分,天台上只有一兩盞慘白的燈,映著遠處高樓大廈閃爍的霓虹,梁宇森的語氣平靜,但表情是那種最令人生厭的高高在上的輕蔑。
扣動扳機是多簡單的一件事,葉心南的手指卻沒落下去,他想起了英年早逝的姐夫,他視若兄長,最崇拜的人;想起委身梁錚卻無名無份的姐姐;想起連自己連報名選拔賽都沒資格......他眼裡閃過一抹凶光,把槍扔在地上,惡狠狠地說:「好,那就讓你死得心服口服。」
葉心南走的格鬥一派,招式狠辣剛勁,梁宇森學得比較雜,有傳統武術也有拳擊,身法靈活,一晃眼兩人已交手數十招,棋逢對手。再交纏片刻,葉心南浮躁起來,拔出腰間鋒利無比的三棱軍刺狠狠刺去,梁宇森緊急躲避,胳膊被刺了一道口子,反手也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格擋。
武器相交濺出星星點點的火花,可見力道有多驚人,說的不用槍,用武器雖然有點陰也不算完全違規。白刃相見就更是險象環生,兩人斗得興起,不要命地攻擊,頃刻間都掛了彩。突然梁宇森猛蹬兩步,踩上欄杆整個人騰空,再360迴旋穩穩落在了葉心南的身後,葉心南像是被按了靜止鍵般一動不動,喉嚨里發出格格的聲響,幾秒鐘後鮮血泉涌般從脖子噴了出來,身體頹然倒地。梁宇森看了兩分鐘,判斷他已經沒有了生還的可能,這才在黑色褲子上隨手擦了擦血,收回匕首悄然離去。
黃明輝去探望王蔚然,她雖然顛三倒四說不清楚,但再三保證自己沒有被沾污,還主動提出去醫院檢查。他當然說自己只擔心她的安危,讓她好好休息,心裡卻鬆了口氣,覺得父親果然英明猜對了,新一和不過是恐嚇手段,並不敢太過分。回去的路上突然車子一個急剎,心情不好的黃公子大罵司機:「瞎了嗎,怎麼開車的?」
「對不起,前面有輛摩托車突然衝出來了......司機慌忙解釋,黃明輝心裡警鈴大振,示意前排的保鏢察看。保鏢還沒下車,那輛堵住汽車的摩托車突然打開了前大燈,明晃晃的很扎眼,騎在摩托車上的男人下車走了過來,又高又瘦的身材,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很有辨識度:「黃公子,我是梁宇森,放心,我沒有惡意,想跟你聊聊。」
黃明輝知道梁宇森要去參加黑曼巴的選拔,此刻現身必定有因,再說以他的身手,自己躲也躲不過,乾脆壯著膽搖下車窗,說:「久違了,太子——那上我的車聊?」
梁宇森坦然打開車門,把司機和保鏢趕了下去,雖然他看上去還比較和氣,但第一句話就嚇了黃明輝一跳:「葉心南死了,我殺的,他冒犯黃公子的未婚妻,死有餘辜。」
他身上濃烈的血腥味令黃明輝臉色蒼白,胸中一陣翻騰,黃明輝假笑道:「蔚然只是受了驚嚇......
梁宇森手一抬,壓迫感令人窒息:「讓王小姐受驚就是不對,我做這件事也是順便,黃公子不需要有負擔。你也知道我馬上要去參加選拔,能不能選中不好說,想請黃公子幫我照顧一個人,可以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