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宇森眼珠一轉,有點驚訝:「葉心南?」阿黑不敢抬頭,說了聲是。梁宇森眉頭皺了起來,一揮手底下人會意的繼續逼供,他掏出手機猶豫不絕要打給誰。葉心南是幫里的香主,沒什麼本事,貪財誤事不是一兩回了,可他有個好姐姐。葉心萍不僅是八大堂主里唯一的女人,也是這幾年梁爺身邊的人,若是查出什麼不好的,只怕要掀起軒然大波。
他想著還是打給文叔比較好,李和文是社團的智囊,也是他最信賴的人,先聽聽文叔的意見,看是先自己查清楚好,還是跟葉心萍通個氣,能保就保一下她那個不爭氣的弟弟,老豆年紀大了,惹他動怒也不值當。他正要撥通電話,一行人匆匆而來。
梁宇森眸中精光一閃,戒備地直起身。為首的人年約五十,身材矮胖,紅光滿面,洪亮的聲音老遠就傳過來了:「小森,哎呀,誤會誤會呀。」
他面色稍和,禮貌地點了點頭:「陳伯伯,你怎麼來了?」
陳天友恨鐵不成鋼地從身後拽了一個畏畏縮縮的男人出來:「我好好的在打麻將,這個衰仔跑來找我哭哭啼啼的要我救他一命......
果然是葉心南,三十多歲的人了在梁宇森面前噤若寒蟬,慌慌張張鞠了一躬,打著哆嗦說:「太子,不,森哥......
梁宇森心裡雖有懷疑,面子還是要給葉心萍的:「南哥太客氣了,叫我阿森好了。」
陳天友似是看不下去葉心南吞吞吐吐的樣子,把兩人拉到一邊,痛心疾首地說:「小森,我問清楚了,阿南呢人不太聰明你知道的,這幾個是剛投奔他的小弟,他沒查清楚底細就用了。今天還好你機靈發現了,我讓人查了,是四海幫的餘孽,想敗壞咱們的名聲。」
梁宇森回頭看了看地上的那幾個混混,四海幫被他清剿後七零八落,是什麼人帶的敢用這步險招?陳天友又推心置腹地說:「小森啊,阿南肯定是沒膽子做這種事的,他也不缺錢對不對?再說他是跟我的,我也有責任,這樣——
遠處輪船的燈光晃過來,陳天友拍著胸脯保證:「你把這幾個小子交給我,陳伯伯一定給你查得水落石出!除非你連我也不信, 」又推了一把驚魂未定的葉心南,「那你就把阿南帶到你爸面前去,用人不察的罪過如果是別的事還好說,碰這個至少得三刀六洞,你萍姐只有這一個弟弟,到時候你爸就為難了。」葉心南雙手合十連連求饒。
梁宇森左右看看,陳天友他自然是信得過的,葉心南雖然尚有疑點,但他也無意死追著不放,索性順水推舟:「陳伯伯說哪裡話,我怎麼可能信不過你呢?也好,這事兒是在你的場子裡出的,就交給你來辦。南哥,你以後可一定要穩妥些,再出這種紕漏,別說我,萍姐也保不住你。」說完拍了拍葉心南的肩膀,朝陳天友頷首作別,帶著人走了。
在他身後陳天友和葉心南的表情都變了,親切豪爽的長輩臉色陰沉冷漠,畏畏縮縮的則兇狠怨毒。過了一會兒,傳來幾聲重物落入水裡的悶響,碼頭又恢復了平靜,只剩下地上的幾攤血跡記載了不為人知的罪惡。
於知行和呂青的婚期自然延後了,雙方都沒有心思,甚至關係微妙起來。呂青每日只照常管理公司,從不主動問於知行的行蹤,也沒有再去看韓悅,但會不時送東西過去,打電話關心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