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叫莊玉蘭的姑娘,早就在過去的時光中死掉了,變成一具屍體,冰冷冷的,發僵的,甚至發臭的,躺在哪裡沒有人知道,只靜靜的腐爛。
而站在這裡的,是莊世子妃,是為了丈夫無私奉獻的妻子,是為了伺候婆母任勞任怨的兒媳,是安置整個府里的妾室、輔掌中饋的大少夫人。
唯獨不是莊玉蘭。
她突然聽到玉蘭這兩個字的時候,都要恍然一下,然後才反應過來,噢,是在叫我,我是莊玉蘭。
她怔然的愣了兩息後,才重新帶上一點笑容來,輕笑著走近他,似乎是要伸手扶他,一邊伸手一邊問道:「夫君今日怎的喚我名諱了?還回來的這般早——是事情辦完了麼?」
她想,不是說要跟裴琨玉同歸於盡嗎?怎麼偏又回來了呢?難不成是覺得自己這條命貴,又捨不得死了嗎?
她就帶著這樣的目光,疑惑又溫柔的看向她的夫君,她想,不管李霆雲說什麼,她都要溫柔的支持他。
她要給他一顆被愛意包裹的毒藥,然後哄著他一點一點吃下去,只有這樣,才能讓她體會到愉快的報復爽感。
而站在她面前的李霆雲終於開了口。
他開口時,不是說什麼「想不想去」,也不說什麼「裴琨玉」,他只是定定的看著她,聲線嘶啞的與她道:「玉蘭,熟悉這個味道嗎?」
莊世子妃疑惑的抬頭的瞬間,就看見他抬起一隻手,手中攥著一個香囊。
之前那香囊一直掩藏在袖子中,其內的香氣都被遮蓋,現下他一抬手,這股味道突然衝到面前來,才讓莊世tຊ子妃驟然聞到。
香氣撲鼻,帶著一股淡淡的冷寒意,隱隱還有些刺鼻腔,多麼熟悉的香氣,當初,她就是用這些東西,將李霆雲弄成現在這副模樣的。
一嗅到這些香氣,莊世子妃似乎驟然被拉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一天的馬場上,拉到了那血乎乎的馬場客廂房裡,嘈雜的人群,漫出來的血,撲到人面上的腥氣,和她吞下的香。
她幾乎都要忘了那一日的細節,但是當她嗅到這股花香的時候,那一切似乎又重新翻回到了腦海間。
她想,原來李霆雲找到了這個呀。
他找到了這個,那她做下來的事就再也瞞不了他了,也許旁人可以說他沒證據,也許她可以死不承認,但是都沒用。
李霆雲需要什麼證據呢?他想殺裴琨玉都不需要證據,更何況是她呢?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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