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道把你切成六份,才能滿足所有人。
克萊斐爾已經占據了你的唇,那你能給柏宜斯什麽?
說啊,他站在門後問你。
柏宜斯走進病房的時候,克萊斐爾已經離開你的唇瓣。
他問克萊斐爾:「你的頭髮怎麽濕了。」
克萊斐爾說下了雨。
柏宜斯溫和地笑:「你還是改不了淋雨的怪癖啊。」
克萊斐爾沒有回答。
柏宜斯說:「我可以給七弟推薦一個心理醫生。大哥太忙,無法關照每個弟弟。現在桑灼又加入咱們家,更是管不到你了。」
「別怕啊,心理疾病很正常的,吃點藥就好了。」他拍了拍克萊斐爾的肩,「真是濕透了,會感冒的。可別像桑灼那樣,躺在那裡跟屍體一樣,瞧著怪可憐的。」
克萊斐爾退後一步,躲開柏宜斯的手。他只是孤僻,不是傻。三哥明顯在陰陽怪氣。
克萊斐爾看向柏宜斯,卻看不出他溫和的笑與眼神里,到底潛藏了什麽。
柏宜斯笑:「七弟真聰明。你吻她,我看到了。」
「沒關係,這只是我們之間的秘密。」柏宜斯進來的時候,把病床旁的帘子拉上了。
他看了克萊斐爾一眼,隨後慢慢走近了你。
他半跪下來,捉住你的手,多麽纖細多麽柔弱,輕易就能折斷、碾碎,痛得你叫不出聲來。沒人保護,你就是這個下場。
可惜你的保護神不在,在場的只有同謀。
柏宜斯低下頭,無比細緻地親吻了你的手。那癲狂幻象中的折磨沒有出現,他只是輕輕地,輕輕地,吻了你。
良久,他才站了起來,對克萊斐爾道:「我們扯平了。」
你的每個指節都被他親吻,如果不是擔心驚醒你,他不介意咬一咬,咬到你疼得只能啜泣。
柏宜斯一直覺得你配不上當大哥的妻子。他突然發現他也無心改造你。
像你這樣無用的女孩,配他這個卑劣的人正好。
克萊斐爾怔愣在那裡,他看著三哥,難以置信。
柏宜斯輕笑了下:「怎麽,只准你喜歡,不准我想要啊。」
一貫溫和的柏宜斯,在此刻的克萊斐爾眼裡,驟然撕破了牧羊犬的皮,成了頭滿口涎水的狼。
「三哥?」克萊斐爾輕聲問。
「在呢。」柏宜斯仍然笑著,只是不再溫和,似一頭進食前的豺狼。
他總是習慣用溫和的表情包裝內心,用關心的舉動掩飾卑劣,用正義的理由施行暴力。
他成為醫生的理由很簡單,只是想拿刀而已。不是跟亞度尼斯一樣,擺弄些食材,做出些菜式讓人品嘗。
他喜歡在手術室里,操控別人生命的幽暗的那一瞬間。
當然,他總是會做出正確的選擇,賣力救治,得到病人以及其家屬的感激,得到名譽,得到一層又一層虛無的光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