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列捏了捏尾戒,用命令的口吻說:「陸浮的事,你和我說清楚。」
傅以榕抖動的二郎腿停了一下,下一秒再次勻速晃動了起來:「什麼事啊,我能說的都在維度採訪的時候說完了。」
「再想想,」齊列不吃他這套把戲,「你為什麼認定他是教廷成員,具體有什麼證據,他承認了嗎?以及,你們交過手嗎?」
傅以榕唇角彎了彎,上半身向後一靠倒在椅背上:「我有什麼理由告訴你這些?」
「齊列,齊老師,齊家主,這是軍部機密,不能外泄。」
齊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:「所以,你在撒謊。」
喂!不要擅自得出結論啊!
傅以榕捂住臉揉了揉,從十指的縫隙中看著齊列:「反正,陸浮勾結教廷是事實,你問再多也改變不了這一點。」
齊列定定的看著他,似乎想要透過那雙手看穿傅以榕的內心。
「關多久?」
「一輩子吧,」傅以榕聳肩:「就算把他放出來,身負勾結教廷的罪名,他也不可能再回到當初的輝煌。」
「更何況,那是黑鱗監獄,不是普通監獄,」傅以榕伸了個懶腰,臉微微偏過去,看著陽台外的花園,「你覺得他在那裡還能全須全尾嗎?」
不能。齊列心道。
齊之裕該死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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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叮!」
酒杯相撞。
成煊混跡在人群中,他遠遠的看著燈光下的時旭,唇角一點點彎出適宜的弧度。
他們三個人里,只有齊之裕一個人還在原地踏步。
時旭突然偏過頭,對著成煊舉杯笑了起來,成煊看到了卻沒回應,就這麼冷著他,時旭不在乎的收回視線。
今天這場宴會的目的當然不只是宣布時旭參加議會初選,也是為了替他剷除礙眼的絆腳石。
時旭邀請了很多人,裡面包括了對他威脅最大的對手。
奧萊拉走了過來,和時旭靠立在一起,時不時相視而笑,氣氛和睦。
「特地辦個宴會殺人,你這麼閒怎麼不進監獄裡踩縫紉機?」少女眉眼彎彎,柔聲說。
「好崗位當然要留給有準備的人,」時旭抿了口酒,笑道:「我給他們準備的死亡還不夠盛大嗎?」
「你給他們準備的棺材還是這座莊園,」奧萊拉抬眼看向不知何時打開的窗戶,杏眼色彎起。
「真奢侈。」
相較而言,奧萊拉的兄弟姐妹們大多死無全屍,少數有屍體留存的也基本面目全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