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誰家的錢是一股風颳來的呢?
咱們誰也別說高尚,無論是寒窗苦讀,還是土裡刨食,不都是為了功名利祿,碎銀幾兩?
萬幸吧,師父收留了我,還讓我能擁有個能力,為自己的敗氣買單。
胡思亂想間睡了過去。
我得藏好自己的軟弱。
因為,無人能為我背負太多。
醒來時小龍舅已經起早離開了。
手機里還有兩條他發給我的簡訊。
鼓勵的話語他已經說過太多太多,後面那條他說了和鳳姨一樣的話——
『應應,舅在家裡等你。』
我對著手機失神了好一陣子。
起來正要去洗臉,看到枕頭紅了一大片。
睡著時流出的鼻血,居然沒給我嗆醒。
很平靜的去洗了枕套,心裡明白,就算不去送他,也會不由自主的牽掛。
謝謝小龍舅,在我飄搖的人生中,護送了我一程。
也許,是開始,也許,是結局。
走出房門。
天空中傳來了悠揚的鴿哨聲。
我仰頭呆呆的看。
視線仿若能穿透雲層,助我和鴿子們一樣,翱翔於蒼穹。
至此後。
日子短暫的恢復平寧。
我突然成為這個家裡最閒的人。
師父說我先不用去學校,養一年身體,明年九月再重新入學讀初三。
時間充裕了下來,我每天固定的任務就是喝湯和看書。
一本接一本的看,早晚在書房裡看,白天不冷的時候,我就去廊下坐著看。
眼睛酸澀了,就在院裡走走曬曬太陽。
本想趁此機會練練打坐,之前我在家裡炕上一打坐,鳳姨總找藉口進來看我。
一會兒來給我送杯水,一會兒又來給我送點水果,進進出出的我心也不靜。
究其原因,是鳳姨害怕我神叨了。
她說誰家的小姑娘閒著沒事兒練打坐?應兒,你別魔怔了。
並且她還會拎出蔡爺爺,說是就沒見過蔡爺爺打坐。
我那時就笑,蔡爺爺打坐也不會用廣播喇叭通知全村,不都是自己在家時才會做的事情麼。
鳳姨有些地方很軸,她說打坐是和尚才會做的事情,她不想我出家。
沒辦法,我為了保住薰香愛好,就放棄了打坐的修習。
正好師父這裡有我的專屬禪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