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從衣櫥里挑了件最簡單的黑襯衫和牛仔褲,他長得好,簡單的衣服反而更襯出他天然的美來,貼合的腰身顯出少年人的纖細乾淨。
臨出門前,鍾郁往身上噴了一點香水,而後想了想,又拿除味器去掉了身上的味道。他對著鏡子盯了好久,最後終於下定決心把自己頸後的抑制貼往旁邊稍稍貼歪了一丟。
任何的人造香水,都不如信息素來得甜美。
只要核心地區不暴露,就不會有危險,氣味只有湊的極近才能聞到很淡的一點。
鍾郁沒有帶機甲收納項鍊,出門前他在網上肉疼地刷卡買了一顆袖扣,機械狗送貨到酒吧的時候他也剛到。
酒吧門口熙熙攘攘,秦鐸一直沒回消息,鍾郁等了一會兒便自己進門。
他沒來過這種魚混雜的地方,他知道這些地方對自己而言過於危險,從來是對它敬而遠之,尤其在分化成omega之後。
然而此時,五彩斑斕的燈光在頂頭揮閃,酒吧裡面各式各樣信息素的味道交雜一起,黏膩刺鼻,杯壁碰撞的聲音一陣接一陣,笑聲與罵聲不絕。
鍾郁乾淨的與之格格不入,他孤身立在門口,一下子攫取了酒吧外圍大部分alpha的注意。
有人沖他吹了一聲口哨,還有人借著酒意故意晃悠到他身邊撞了他一下。
陌生alpha的氣息襲來,肢體碰擦的瞬間,鍾郁脖子背後的寒毛倏地立起,過近的距離讓他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在家乾的蠢事。
撞他的男人湊得很近,一雙棕色的眼睛微微眯起,上下審視著他。他的鼻尖微聳,一點點湊近他的耳後,鍾郁很確定對方不可能聞到什麼,但男人陶醉地深吸一口氣,仿佛發生了什麼般,臉上刻意浮現一點曖昧的笑容。
——是在和他調情。
鍾郁假裝不知道對方的意思,他心跳得飛快,在對方大膽的暗示中佯裝鎮定,擦過男人的肩膀往酒吧深處走去,他已經看到秦鐸他們坐在最裡面。
一路上灼熱的目光不停落在他身上,鍾郁對這些視若無睹,衝著秦鐸那邊走去。
離得近了,才發現秦鐸不知是不是喝醉了,正閉眼仰躺在沙發上休息。
鍾郁浮上一點小心思,他特意快步上前,輕扶住秦鐸的胳膊喊他:「鐸哥,你喝多了嗎?」
秦鐸聽到聲音,緩緩睜眼,眼神帶著一點迷離:「……小郁?怎麼是你?」
鍾郁不知道秦鐸是在找誰,但馬上,他就知道了。
背後響起幾道腳步聲,越來越近。
秦鐸伸手舉起側邊茶几上的酒杯,朝來人豎了一個大拇指,舉杯敬他:
「輸給你我服氣。時曜,再喝!」
背後的人沒有出聲,只聽得冰塊與酒水撞擊,在喉間滾動下咽的聲音。
鍾郁剛想回頭的動作被這個名字定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