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什麼?嗯?」許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。
裘尋輕輕抿唇,然後說:「你在騙我。」
「哪裡哪裡。只是我現在還沒想起來,等我想起來了,第一時間告訴你,如何?」
裘尋不再搭理她,繼續往前走。
許商趕緊跟上她,「別走啊。」
許商:「別生氣嘛。朋友之間開個玩笑而已,大不了我讓你笑話回來?」
「……朋友?」裘尋停下來,然後看著許商。
許商點頭:「對啊。在我們那裡,你吃了我的東西,就是我的朋友。」
裘尋很明顯不太相信,但許商說得信誓旦旦,那煞有其事的樣子,很是唬人。
裘尋思索著,而後幽幽開口:「你失憶了。」
失憶的人哪裡還能知道老家有什麼習俗規矩呢?
「哈。有進步啊,你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。」許商笑著打趣她。
然而這一次,裘尋好像是真的生氣了,她甚至直接運了輕功離開。
許商身體才剛好,而且在外人眼裡她是一個失憶的苗女,就算是她會飛,也無法施展輕功。
許商大感無趣地變轉方向,隨後朝著附近的一座城鎮走去。
因為額頭上那一點紅太過引人注目,還有她那身苗域的衣服,都讓她在人群中格外亮眼。
十五年過去了,當年的妖女給人帶來的印象太深刻了,以至於許商這副打扮一出現,馬上就被人給盯上了。
一個公子哥兒帶著一眾家丁,當街將許商攔了下來。
「這什麼樣的女人小爺我都玩過,外來的妖女是什麼滋味還不知道呢。」
許商看著他,端得是一副懵懂單純的模樣。
「你是在說我嗎?」許商問他。
公子哥搖著扇子過來了,他來到許商身邊,伸著脖子在許商身邊嗅了嗅。
「香。香啊。這世上最撓得人心癢的,就是女人香。」
許商低頭也嗅了嗅,「有嗎?我身上只有蠱毒的味道啊?對了,你剛剛聞到的是蝕骨蟲的蟲蠱,你只要聞一聞,小蟲卵就順著味道進了你的鼻子,飛過你的氣管,到你的肺腑里,然後慢慢長大,再產卵,再長大,如此往復,最後把你的肺裝得滿滿的。嘿……是不是很有意思呀?」
那自覺瀟灑的公子哥,突然感覺呼吸不舒暢不痛快了。
旁邊的人聽到了,也嚇得捂住口鼻四下躲閃。
「對啦。還要試試別的香味嗎?我這裡還有血蠱蟲,味道可能奇怪了一點,但我覺得蠻香的,很小的一個蟲子,可以咬破你的皮膚,鑽進你的皮肉,在你的血管里游來游去,喝你的血,吃你的肉,慢慢在你的身體裡長大。到時候在你身體裡長大了,你伸手摸一摸,隔著皮膚都能感覺到,它就像一個小黑豆一樣鼓鼓的,軟軟的。可有意思了。」
許商指尖上一個小黑點,拿出來給他看著,「你看,就是這樣的。」
「啊——」
許商看著街上跑空的人,笑得直不起腰了。
她拍了拍手,將那剛剛偷來的芝麻大餅上的芝麻從手上拍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