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說得委實是有些難聽了,陳芸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她渾身顫抖著,指著沈夢,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陳夫人一時也黑著臉,看向沈夢。
陳公子被歹人閹掉的事情,陳府三令五申不許外傳,但奈何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。
再加上陳公子以前欺男霸女,仇家眾多,這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,在各府的下人之間悄悄流傳開來。
是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沈夢也知道了這個消息。
但如今在相親宴上的太太小姐們哪一個不是體面人?
平常抬頭不見低頭見的,誰也不會輕易把這等腌臢之事宣之於口,平白給自己樹敵。
偏偏沈夢沒有這個顧慮,陳府不給唐悠閒體面,她就將這些事情全都抖落出來。
陳芸氣得發抖,正想發難,一個丫鬟突然急匆匆跑過來,附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什麼。
陳芸臉色一變,對陳夫人說了幾句,再顧不得沈夢冒犯她陳家的事,告罪一聲,急匆匆走了。
陳夫人也起身道:「家裡還有事,就先回去了。」
大夫人連忙挽留。
陳夫人淡淡道:「不必了,貴府瞧不上我陳家,我陳家也不稀罕在這受氣。」說罷,拂袖而去。
蘇錦和蘇韻對視一眼,也起身告辭。
大夫人命令沈蓉送客。
蘇家姐妹倆倒是沒有拒絕。
沈蓉前頭帶路,等到了門口,看向蘇韻。
蘇韻遲疑片刻,瞅了兩人一眼,恍然大悟道:「我知道了,你們想要獨處?我現在馬上就離開,絕對不礙著你們!」
說罷,蘇韻一腳便跨出沈家門檻,朝大馬路上走去。
不過片刻,她調轉了個方向,重新朝沈家圍牆走去,然後拎起裙子扎在腰間,搓了搓手,助跑幾步瞬間跳上了圍牆。
她貓著腰,悄悄從圍牆翻過去,原路返回,摸到沈夢的院子裡,守株待兔。
她對自家姐姐和沈蓉說什麼話,絲毫沒興趣,左右不就是些寒暄的話,沒意思透了。
還不如那個唐悠閒有意思呢。
唐悠閒這會兒卻沒回來,客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,她和沈夢,卻被大夫人拘在後院裡,聽她訓話。
「沈夢,你如今翅膀硬了是不是?」大夫人皺著眉頭,語氣嚴厲,「你可知你今日在宴上的所作所為,會給我們沈家帶來多大的麻煩?」
「那陳府在這城中也是有頭有臉的,你這般讓她們難堪,她們豈能善罷甘休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