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怎麼可以……」
「我吃過人。」女孩打斷沐卿的話，「我吃過，他們都吃過。」
「這個城市的所有人都吃過。」
「就連剛出生的孩子也吃過，他們的第一口糊糊就是他們娘的肉。」
沐卿的大腦一片空白，已經做不出任何的反應，本能維持著身體，沒有讓女孩從他的懷裡掉下。
好一會兒，沐卿才聽見自己的聲音。
「你們……也不是自願的。」
一群孩子，一群連動都動不了的人，怎麼會自願吃人。
更別提那些嬰兒，他們連身上的胎血都沒有擦乾。
吃什麼根本由不得她們自己。
「可人真的很好吃。」
「會上癮的。」
女孩看著沐卿，舔了舔唇，眼裡一直藏著的那一絲莫名。
此刻沐卿終於看懂，是渴望。
渴望吃人的渴望。
沐卿的手再也維持不住，小女孩掉到了地上。
沐卿拉著君聞月後退一步。
他不該害怕的，他有半仙器有系統，君聞月他們有修為。
而這些人，什麼都沒有，連求生的意志都沒有。
沐卿看想向那邊的孩子。
他們像是終於發現看著他們的人都死了一樣。
眼裡多了些各色的神采。
有喜悅，有茫然，有激動的。
最後都落在了站在這邊的沐卿等人身上。
無一例外的，眼裡都多了一絲渴求。
有的甚至和小女孩一樣舔了舔唇瓣。
「我們被關在這裡，和牲口差不多。」
「從來都是吃的他們殘羹，從沒吃飽過，我們一直很餓。」
飢餓會使人變瘋，這個城市除了人已經沒有別的可以吃了。
沐卿也意識到了這一點。
他們不是自願吃人的，他們只是沒有實物，他們還沒有到以食人為樂的地步。
他們還有救。
「我可以給你們帶吃的來。」沐卿語氣顫抖的說，他可以給他們帶吃的來，並不是只能吃人。
「你相信我，我可以給你們帶來吃的。」
「你等我，你們等我！我馬上就會回來，馬上就能回來。」
女孩坐在地上看著他沒有說話。
「君聞月。」沐卿喊到。
君聞月似乎已經預料到他想要幹什麼，育兒版青女燈早就懸在手中。
「我們一定會回來的，會給你帶吃的，你們要信我。」沐卿再次保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