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漠然無視,他捏起毛筆,翻開冊子的下一面,口中咿咿呀呀的念叨著。
在老者翻開的下一面,赫然是數道紅褐色的叉。
「時間到了。」時舒塵道。
狂風驟起,客棧門被重重合上,整個大堂都充斥著不知所謂的尖叫聲。
水霜簡被炸的腦子疼,她半捂上耳朵,看向老者的位置。
老者站在原地,他的眼白出現了針眼大小的瞳孔,正陰冷的盯著幾人,手中的毛筆不知畫著什麼,一個個字符憑空出現,每一個字符都在劇烈晃動,像是要掙脫何種束縛。
「不守規則的人,沒資格留在世上。」老者冷哼一聲,無數道鬼魅從二樓三樓飄出。
時舒塵一把將水霜簡護在身後,影凡劍已經出鞘。
「規則的制定要符合常理,不然便是一紙空談。」牧啟握緊武器,槍的尖端刺向其中一個飄來的鬼魅。
「呲啦。」一槍刺空。
四面八方頓時響起了各種笑聲,尖銳刺耳,像是在朝著他的無能。
「以為這樣可以打消它們嗎?」老者不屑的坐在椅子上,捏著毛筆的手更加用力,墨水四濺,落的滿桌都是:「天真的孩童。」
「吾主的大業會因你們而更近一步。」老者放肆的大笑起來,針眼大的瞳孔倒映著不多的瘋狂。
時舒塵擰著眉,夾雜著她靈力的劍氣揮向不斷靠近的鬼魅,一如牧啟般,未能傷及它們分毫。
「不要做無意義的抵抗,束手就擒吧。」老者獰笑著劃出三個叉。
「能穿過迷霧走到這裡,你們已經領先了大部分人。」老者的眼中流出血淚。
「大部分人?」水霜簡給時舒塵使了個眼色:「我們進入白城的這段時間可沒遇上什麼人。」
老者嘿嘿一笑:「自然見不到,那群廢物要麼死於貪慾,要麼陷入迷霧無法逃脫,要麼就是留在了這。」
說完,老者咧嘴:「若非必需告知你們規則,我何須要與你們多言。甚至還要在時間的最後階段告知你們離開。」
「所幸你們未走,不然可就少了養料的供給。」
看著她們無意義的揮動武器,老者淡定的在冊頁上記錄今日的事情,他面目上是扭曲的笑與瘋狂。
「原來是這樣。」水霜簡輕笑一聲:「規則上必須要告知我們停留的時間,就如同在入城時侍衛說的一個月。」
「那大業是什麼?」水霜簡問:「總得讓我們死個明白吧。」
老者聞言抬起頭,眼中跳躍著火苗:「吾主的大業豈是你們這群螻蟻可以知曉的。不過,為了大業可以獻身,你們也應該知足才對。」
「知足嗎?」時舒塵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,她手腕轉動,揮出一道漂亮的劍花:「就憑這些無所謂的魅影?究竟是誰天真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