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燃起的松木條在他眼底騰起兩串火苗,顧佑遠抿著唇,看著火舌.舔上菸頭。
垂吊的水晶燈晃晃悠悠,燃燒的噼啪聲和手機鈴聲同時響起。
他接起,食指敲了敲煙身,整個人罩在一片模糊中。
「顧先生,沈小姐執意要走……我們幾個根本攔不住。」
菸灰帶著熱氣抖落食指,顧佑遠不覺得疼,只是用輕輕揩去,目光透過落地窗俯瞰這座燈紅酒綠的城市。
「派人跟著,」他緩緩滾動喉結,被煙浸染的嗓音低沉沙啞,「保證她安全。」
塢港的夜,從來都不太平。
他就是在這種近乎跌宕的不太平中,守著沈暮簾的影子過了一夜又一夜。
房裡蒙上一層灰暗,他垂頭咬著雪茄,煙氣緩緩進入口腔,呼出的霧浮上半空,成為烏雲里,籍籍無名的一朵。
雨,還是會停的。
-
回到七喜巷後,沈暮簾的生活稍有喘息。
房東太太從未過問她的傷從何而來,只是默默熬些補湯,對她百般照顧。
那些小孩也鮮少提起塢港的商圈風雲,來找她的大部分時間,都是鬧著她,要她一起畫畫。
不知是不是顧佑遠的緣故,那些人沒再找過她麻煩。
她開始過上自父親走後的,第一段煥然一新、安靜平和的生活。
唯一和以前相同的,是樓下的老式電話亭里,依舊還會出現驚艷嬌嫩的黑色玫瑰。
無論她來的多快,那束花總是早她一步,孤零零的躺在灰色電話機下。
沾滿露水的花束里,還放著一張硬質卡片,上面注著一串標準的手寫英文花體——
「Dear Semine.」
「I always look forward to you blooming.」
-「親愛的瑟曼。」
-「我永遠期盼你的盛開。」
沈暮簾指尖划過燙金的精緻卡面,呼吸微微凝滯。
Semine.
在她都快遺忘這個名字的檔口。
居然還會有人記得。
沈暮簾看過一眼,摩挲著卡片的菱角,只當是花店附贈,隨手扔進垃圾桶。
但她不再丟花。
有時她會買些細砂,把花做成標本,一朵朵送給洋房收養的女孩,有時會將它們修剪,插在花瓶里,讓這些玫瑰在最後的生命中盛放得更加肆意。
她開始熱衷於在這棟小洋房裡,尋找本該不屬於她的熱鬧。
直到這天,她照常坐在窗邊,替房東太太接訂房電話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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