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他們恰好走到了一條岔路口,薩羅的腳步頓了一瞬,原本要走另一邊,腳尖一轉到了另一邊,然後繼續拉著他往前走。
陸長鬱氣得口不擇言,繼續罵道:「你這個沒種的東西,你還是不是男人?」
握緊他手腕的那隻手,稍稍用力掐了一下,很快就又放開力道。
「今天你要是弄不死我,我出去後絕對饒不了你!」
到了禁閉室門口,十幾厘米厚的鋼板門被打開,他看著裡面黑洞洞的房間,好像看到了地獄之口一樣。
薩羅要拉他進去的時候,陸長郁就用腳抵著門框,鞋子早就不知道掉在哪裡了。薩羅故技重施,又把他打橫抱起來。
這回他的臉被埋進薩羅的胸口處,目光看不見,只能聽見薩羅的腳步聲。
噠噠噠——
很有規律,好像每一步都經過計算一樣。
不過這路是不是有點太長了,禁閉室里有那麼大嗎?
薩羅行雲流水地把他放進了柔軟的墊子中,陸長郁感覺自己像只被拐騙回家的流浪動物一樣,被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軟墊中。
等會是不是還要給他端來一盤羊奶?
「罵人的詞彙量還有待豐富。」薩羅坐在他對面,靜靜道。
剛剛還凶得恨不得咬他的陸長郁;……
滿腔的怒意被打到了軟乎乎的棉花上,他現在根本沒有理由發火。
打量了一下四周,發現這裡好像是一間休息室。
「這裡是我的休息室。」薩羅道,身為執行官,他有單獨的休息室,不用和其他人共用。
陸長郁有點驚訝,這樣隱私的地方,就這樣把他帶回來了?一般哨兵不都是很在意自己的地盤、不會輕易叫人踏足嗎?
他看薩羅打開智腦在看什麼資料,就站起來在這間小小的休息室里探索。
並不大的地方,除了統一安置的一張床、一套桌椅和兩個柜子外,一點多餘的裝飾都沒有,看著冷冰冰灰撲撲的毫無人氣。他嚴重懷疑這間休息室剛交到他手裡的時候肯定也是這副樣子。
只有床上一點細微的褶皺證明了他確實經常睡在這裡,這算是唯一的活人痕跡吧。
陸長郁興致缺缺地準備收回目光,余光中忽然撇到一個反光的東西。
是一張被塞到柜子深處的照片,上面是少年薩羅和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的合照,男人的臉做了模糊處理。
翻過照片,背面是一行字「沒有過去和未來之人」。
這是什麼意思?
因為這句古怪的話,他對薩羅產生了一點好奇心。
而薩羅也正在觀察他。
他把陸長郁所有的記錄、背景資料都調出來,十幾頁的資料他一眼就掃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