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。」陸子川依靠著門框,還是不打算讓他進來。
鄧溫文也無心糾纏,捧起手中的魚缸。
「這是給長郁的,麻煩轉交給他。」他雙手捧著透明的魚缸,偏深的膚色襯得裡面的金魚格外璀璨,搖晃著魚尾,鱗片閃閃發光。
小小的魚缸里有五條小金魚,其中兩條格外活躍,可其餘三條都翻起了肚皮。
「送一缸死魚?」
「不,我送的是魚缸,金魚只是順帶的,長郁不想要的話丟掉也沒關係。」
陸子川抱著一缸半死不活的金魚回到臥室,總覺得剛剛那個人很奇怪,卻又說不上來原因。
「怎麼了?」
陸長郁撐起身子,髮絲瀑布般從肩上傾瀉。抬起眼就看到了陸子川手中的魚缸。
「你的一個老師來家訪。」
「哦,是鄧老師吧。」他語氣熟稔,能把養死魚當愛好的,估計也就鄧溫文那個傢伙了。
「你們很熟嗎?」陸子川抿著唇,語氣是他自己都詫異的醋味兒。
「咳,我的意思是說,他看起來不太像小郁願意接觸的那類人。」
這話說出來陸子川自己都覺得怪,剛剛那個人是小郁的班主任,他們就是想不接觸都難吧。
「……要我把這缸金魚丟掉嗎?」
陸長郁瞥了一眼,發現魚缸中那兩條很活潑的金魚,目光凝滯了一瞬。
是巧合嗎?
「先放在客廳里吧,或許鄧老師會想要回來。」陸長郁總覺得這缸魚和鄧溫文一樣,都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。
距離末世還有一周的時候,城市裡出現了大暴動。
人們變得暴躁易怒,頻頻打架鬥毆,一句話就可能吵起來。有人開始莫名其妙地生病、死亡,沒有任何徵兆地死亡,醫院裡擺滿了床位,街上飄起白色的雪花——那是撒給逝去之人的紙錢。
電視裡各種節目被新聞霸占。
「今日要聞:A市遭遇罕見暴雨,導致部分地區出現洪水,當地已經啟動了緊急預案,救援隊伍正在現場進行救援工作。」
「晚上好,這裡是KK新聞,C市發生了幾起不明原因的暴動,我們正在追蹤幾起突發情況……」
「近日D省異常死亡人數攀升,有報告稱出現了一種不明原因的突發疾病,當地衛生部門稱並無此事。」
「……經調查,衛生部門確認無任何突發疾病……屬於自然死亡。」
「……有目擊者稱一些動物表現出了不尋常的行為模式……已經與當地野生動物保護組織合作……」
有序的社會一點點被異常的事物和恐慌的人們破壞,死亡的陰影在悄悄蔓延,只是無人知曉這場危機的到來。
關了電視後,陸長郁打算再去睡會兒,他現在身體已經好多了,不再總是犯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