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的人嘖了一聲,「也是,剛剛那樣子看著真傲,怪不得都是一個人。」
一行人七零八落地交談著,都默契地沒提了剛見時看呆的樣子。
那樣驚為天人的美貌......畢竟,當初那個插足者就是憑藉那張過於美艷的臉龐,才勾的當時還年輕的林家家主不顧尚在孕中的妻子,假借出差的名義廝混數月,最後還領回來這麼個孽種。
崔協山同樣留在眾人中間,那時的崔家還沒有後來勢大,他同樣坐在沙發上隱在眾人之間,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隨意指判,眼前不知怎麼地卻又突兀浮現出了少年那張冷艷斜睨過來的臉。
崔協山手間隱秘地摩挲了一下,喉間像是生了一團火,燒的他有些口乾舌燥。
他微微揚了揚頭想要再問些什麼,眾人卻又倏地噤聲止住話頭。
崔協山順著眾人視線望過去——林文遠回來了。
他似乎完全沒有了剛剛顯出惱怒的樣子,面上帶著微微的笑容,「味連川那邊都安排好了,時間也不早了,我們出發吧!」
「好耶!」「文哥大氣!」「走走走!」
十七八歲的少年正是興氣最旺的時候,一群人推推嚷嚷著往門外走,崔協山同樣跟著被裹挾著向前,眼前卻又浮現了剛剛那個少年清瘦孤拔的出現,和最後隱在樓梯深處的背影。
那那麼多年,他都是一個人走過的嗎。
那天之後崔協山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見到時今,他本就早熟又仗著家裡寵愛,年輕享樂玩起來男女不忌,身邊的人大把大把地換,就算那天驚鴻一瞥留下極深印象,又難得文藝生了點亂七八糟的憂愁感慨,但到底忘性大,轉身又投到所謂花紅柳綠鶯鶯燕燕。
他再見到時今,是兩個月後林文遠的生日。
那是林文遠的十八歲生日,場面辦的很大,林成峰有意在這個時間把他帶到眾人面前,邀請了洛市能邀請到的所有政商名流。
陳涼意穿了一身深紅色曳地長裙,微卷長發溫柔披下挽著林成峰的手臂言笑晏晏,妝容精緻保養得當,看不出已經是過了四十歲的人了。
來往賓客絡繹不絕,大廳廳頂上的巨大玻璃吊燈高高懸掛華麗眩目,燈光淩淩投下灑在宴會每個人的臉上。
林文遠穿著準備的純黑高定西裝,頭髮打了髮蠟,跟在父親身後說話談吐時儼然已有了大人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