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引發了更深層次的問題。
我是你有意義的人嗎?你現在對我所做的一切屬於浪費時間嗎?
夏澤笙想問。
杭巍那天無心地一問,問他是不是喜歡秦驥。
他無法回答。
他清楚自己內心的答案,卻不知道秦驥會給予怎樣的答案。
有時候他篤定,他看透了秦驥。
有時候他又篤定自己的這種篤定簡直一種幻覺。
人性本就如此。
在反覆接觸中搖擺,質疑和自信同時存在。
「秦驥……」
那些需要被回答的問題在他內心翻湧。
他想問問秦驥。
他又害怕去問。
過了好一會兒,夏澤笙緩緩把被風吹亂的頭髮別在了耳後,沉默。
「你想問我什麼?」秦驥道。
夏澤笙笑著搖了搖頭:「算了。」
現在不是個好時機,至少……至少不是在夏泰和的電話之後。
秦驥從不為難他,沒有追問。
「天色有些晚了。」秦驥無視了這個沒有被夏澤笙說出口的話題,「你晚上想吃什麼?」
「你做飯?」夏澤笙隨口一問。
秦驥挺認真地點了點頭:「可以,只要你吃得下。」
夏澤笙哈哈大笑。
你看。
安於現狀有時候是一種好事。
求個明白的代名詞是貪心不足。
安於現狀,就可以在夜間擁抱溫暖的身體,聽見有力的心跳,還可以得到一份柔軟的安撫。
貪心不足,則可能把美好敲個粉碎,從此以後什麼也不剩下。
*
夏澤笙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翻了一件舊T恤,以及一條松松垮垮的運動褲,逼秦驥穿上。那個在他身上寬大的T恤在秦驥穿上後,把秦驥一身腱子肉勾勒得很清晰。
都說人要衣裝,在秦驥這裡大概要顛倒一下。
因為估計肉身看起來太貴。
連他那套舊衣服都顯得像是故意設計的松垮,透露出慵懶感。
夏澤笙一邊內心吐槽秦驥天然好衣服架子,一面給自己收拾得光鮮利落整整齊齊。
「為什麼我們的差距這麼大?」秦驥在電梯裡忍不住問。
「我是個藝人。」夏澤笙振振有詞,「出門就是營業,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地穿。萬一被拍了就是一輩子黑歷史。」
秦驥瞭然:「偶像包袱。對吧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