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可能躲一輩子。
只是……朱高熾心頭髮愁,希望老爹不要再說昨晚的事情,最好老爹生自己的氣,不理會自己就好……
這樣,自己就可以不用為老爹靠近而僵硬不自在了。
可……一想到老爹不理自己,這心裡又難受!
朱高熾抓頭,苦著臉坐在床上時,門外頭,三保敲門輕聲道,「世子,已經卯時了。」
「嗯,進來吧。」朱高熾慢慢的放下手,收了苦瓜臉,一臉溫和的開口說著。
馬三保端著水盆進了屋,身後知琴端著一大盤白色絨毛的東西,臉上帶著興奮的笑。
朱高熾漱了口,又接過馬三保遞過來的帕子,擦了擦臉,瞥了眼知琴手上端著的東西,問道,「知琴,這是什麼?」
知琴很是開心的笑著,開口道,「世子,這是王爺一大早叫人送過來的,是王爺昨日和兩位少爺去打獵獵到的一隻白老虎身上的毛。聽說,王爺昨兒個回府的時候,就叫人馬上處理這白老虎,今兒個一大早就叫人送了過來,世子,您看,這是要做披風好,還是做褂子好?」
朱高熾心頭一怔。
想起這幾年快入冬時,老爹總會去打獵,不管打獵獵到什麼,老爹都會給自己做禦寒的衣物……
白老虎嗎?
那很危險吧?
「世子?」知琴有些不解的看著突然發起呆來的朱高熾,又見朱高熾眼圈發黑,神情有些憔悴,忍不住開口問道,「世子可是身體不舒服?」
朱高熾回過神,溫和一笑,「啊?沒事,就是昨晚睡得不是很好……」指指知琴盤子裡的東西說道,「做披風好了。」
走出聽濤院,朱高熾慢慢深呼吸一口氣。
心頭不住念叨著,沒事,那是自己老爹,沒事,那是自己老爹……
心頭一邊念叨著一邊朝小樹林慢吞吞的挪過去。
待終於挪到小樹林,朱高熾頓下腳步,看了看遠處,他老爹正站在大樹下,手中提著長槍,靜靜的看著他。
心跳毫無徵兆的快了兩拍,又想起昨晚……
朱高熾慢慢平復自己的心情,才慢慢的朝他老爹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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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,南京城裡的某個閨房裡。
「清兒,這事,爹知道難為你了。爹也知道……你不喜歡這門親事……但……皇太孫的事情是最重要的!」
「爹……」
嘆息一聲,「清兒,你記住了。要把燕王府的事情不管大小事記下來,交給黃子澄大人說的那個人……」
「是……女兒記下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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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棣看著朱高熾慢慢走進,手中提著的槍不由抓緊。
「兒子見過爹。」朱高熾恭敬拱手行禮。神情肅然。
朱棣面無表情的盯著朱高熾,朱高熾心頭緊張,面上卻是肅然。
半晌,朱棣緩緩抬手,手指捏住朱高熾的臉頰,微微使力,眯眼,冷哼,「小肉包昨晚很橫啊!爹叫你,你也不理?!翅膀硬了?!不把爹放在眼裡了?!」
……疼!朱高熾忍不住細眉微皺,忍不住吶吶開口道,「爹……兒子不敢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