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澤微微頷首,將禁術遭竊之事簡單說了。慈濟聽罷更是大驚失色:「如此看來,輪迴台一事,正是他盜取禁術的導火索?」他轉念一想,又陷入迷惑:「可是言昭怎麼會預先知道此事?」
君澤道:「他並不知欲跳輪迴台的會是玉衡,否則早就想法子阻止了。定是有人刻意告訴他,輪迴台會出事,卻未說是誰出事。」
慈濟道:「能告訴他這些的,會是什麼人?」他一問出口,與君澤交換了一個眼神,頓時明白了——又是那位不可言說的真神。
「玉衡不似會受他人蠱惑,且看下來,他的一番動作順理成章,說明這個局至少在他赴命前往下界時便開始布了。」君澤道。
可離未走這一步棋的目的是什麼?難道要借玉衡之手開啟禁術,倒轉時空?倒轉時空之後呢?
這條線不明晰,便只好從另一端入手。
君澤回憶了一番,直至自己閉關,都未聽言昭提起過輪迴台,那麼關鍵應當就在自己閉關之後,言昭去地府之前的這段時間。
君澤問:「我閉關後那幾日,言昭可去見過什麼人?」
慈濟神君微愣,隨即低頭沉思半晌:「您閉關後,他也只去找過熟悉的那幾位,無非是望德先生,文珺……」
他說著猛然頓住,話音帶了幾分急切。
「是神霄宮,他去了一趟神霄宮。我以為他是去找那位莫小仙友,便沒多想。」
聽他這麼說,君澤立刻想到一個人:「他去見了垂光神君。」
「布芥子的垂光神君?他也與此事有關係麼?」
君澤遙遙望向神霄宮的方向。他想起那位垂光神君對南柯石、對世界本源的痴狂,倘若真神以此為引誘讓他做點什麼……
「不止是有關係,恐怕他是整件事的關鍵,」君澤收起摺子,正色道,「當務之急還是找到玉衡,垂光神君那邊你先去盯一盯,切莫聲張。」
「諾。」慈濟領命而去。
君澤自己身形一閃,往原本的目的地去了。
待他到葉府時,正值黃昏。門楣上還掛著沒來得及收起的白色布幔,似乎不久前才辦過一場白事。
府中人員不多,只有幾名剛做完差事的小吏。待他們離開,君澤無聲落到院中。
一旁的廂房中,傳來嬰兒的嚶嚀聲,還有奶娘與少女的說話聲。
少女的聲音戛然而止,似是察覺到什麼,下一刻她從屋內出來,警惕地看著來人。
來人面色淡然,但白靈還是一眼看出,此人無論是修為還是氣勢都遠在自己之上,光是靜靜站在那裡,便已有十足的威嚴。
「閣下有何貴幹?」白靈問道,同時不動聲色地離廂房遠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