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玄無憂勸回去後,他們一行人方才動身,約摸四五日後,終於到了璇璣派的地界。
璇璣派的風格與暮雪派可謂是大相逕庭。璇璣派收的弟子多,朝其供奉的凡人也多,用兩個字來形容就是——有錢。
整個門派像一座富麗堂皇的城池,人煙稀薄的地方隨處可見靈獸與靈木,人潮熙攘的地方則有許多外來的求道者,還有交易靈器的集市。
來的路上也途經過人界,或是其他小門派的駐地,都遠沒有此地靈氣充盈。言昭沒由來地想起已成焦土的千嶂城,可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,有如雲泥。
幾人在集市中逗留了片刻。言昭挑了些救急用的法器,他如今還是個「手無寸鐵的丹修」,想在群英會中嶄露頭角,需得藉助一點外物。
他挑得差不多了,正要去尋玄陽匯合,一道溫煦的聲音叫住了他。
「嚴道友。」
言昭轉過身,短暫的詫異之後微微頷首:「雲道友。」
來人正是半個多月未見到的雲顧游。
他補了句:「好巧。」
雲顧游:「不巧,掌門特意派我來接你們。」
言昭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:「我不是指這次。」
那日晚宴上,名單公布得突然,他來不及多想。夜深人靜時,才愈發覺得事情蹊蹺。
且不論他一個無名小輩被選上群英會這回事,再之前千嶂城偶遇、藏書閣重逢,處處透著不同尋常。
一次兩次是偶然,次數多了,便成了某種必然。
雲顧游面色如常:「你指何事?」
「不如說說千嶂城那日。你去做什麼?」
「在找人。」
言昭回憶起那日他行色匆匆的模樣,不似有假。
「找到了麼?」
雲顧游猶疑了一下才道:「還未找到。」
再往後便是人家的私事了,不好多問,於是言昭換了個話茬:「選我參加群英會,真的是璇璣掌門的意思?」
雲顧游道:「嚴道友,一開始便是想問這個吧?」
言昭挑了挑眉。
雲顧游坦言:「是我向掌門提議的。」
「為何?」言昭有些意外。他有這般懷疑過,卻沒想到雲顧游會主動承認。況且他同樣不明白,自己一個不起眼的小丹修,如何能得璇璣派大弟子青眼。
雲顧游示意他邊走邊談。
「你可知此次群英會另有目的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