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扯起血色淡淡的唇笑了笑:「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,他啊,不是個好相與的。」
阮綿看了他一會兒,抬起一隻手向他攤開:「手。」
步崢不解,卻仍是將手放進了她的手心裡,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淡紅:「做什麼?」
阮綿反手抓住他的手腕,抬眼認真的詢問:「我要為你探靈。」
步崢臉上的薄紅淡了些,仍是笑著:「好。」
得了他的首肯,阮綿這才將靈力化絲探入他的身體。
在體內轉了一圈,輕車熟路的進入了識海。
這裡她來過,並不陌生,可是現在卻不是原來廣袤靜謐的樣子,而是狂風呼嘯,濃霧翻滾。
她四處查看了一番,退了出來。
步崢單手撐著頭,安靜的看著她,待她睜開眼睛時,他卻又將目光移向了別處,直勾勾的看著小黑。
小黑被他看得有些發毛,想想自己吃了他那些飯……啊不,想想自己與他的交情,勉為其難的起了身走過來貼了貼他。
步崢果然高興,強打起精神將小黑抱進懷裡,輕輕頂了頂它的腦門兒,滿眼喜愛之情。
小黑見他對自己如此痴迷,微微揚了揚自己的小黑下巴,表示本座已經習慣了。
阮綿沒注意他們這些小動作,只是微皺著眉頭問:「你最近是不是經常頭痛?」
步崢的目光又轉回來,輕點了下頭:「是有一些,可能是最近睡不好,經常熬夜的原因。」
阮綿想說你何止是「最近」經常熬夜,你哪天不熬夜?
這麼下去早晚猝死。
不過她現在說的不是這件事:「你識海中的封印在鬆動,這好像在一點點的拔除你腦中的釘子,是會讓你有些不適。」
步崢一愣,輕撫著小黑的手頓了一下:「我最近一直做夢,夢境紛亂,醒來又記不住,一直頭疼,我以為是壓力大,原來竟是這樣。」
對於他的這種情況,阮綿也是沒有辦法,只能將手按在他的額頭上,以靈力為他梳理有些混亂的識海,雖然只是治標,但好歹能稍做緩解。
步崢本來睡眠就少,這些日子又被頭疼擾得幾乎沒法睡覺,實在困得狠了,這會兒稍微舒服了些,就坐在那裡,頭靠著椅背,細長的手搭在小黑毛絨絨的身上,不知不覺的睡著了。
岑雲生緩緩走過來,眉頭緊皺著:「店主,他一直這樣不是辦法。」
阮綿點頭,看了一眼呼吸清淺的步崢:「他這個不是傷也不是病,我也沒法子,要看他自己。」
她抬起眼來,看向岑雲生:「那個封印紮根識海,本是堅不可摧,正因為如此,拔除之時才會痛苦萬分,可就是這樣牢固的封印也還是鬆動了,可見在他的心中也有執念,那是封印也封不住的執念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