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陽台而來的陽光照亮了空氣中漂浮的塵埃,在照不到的地方,有些飛高了,有些沉落了。
原來塵埃落定,就是這樣的感覺,蔣冬霓不禁笑了起來。
第44章 出現又離開(1)
洗牌重整, 張旬回到大眾視線,所有人翹首以盼他嶄新的第一步,他不著急,先晾了大伙兒好一陣, 然後先是頂刊封面, 再是頂奢代言, 緊接著某位大導新電影男主角花落張家。
大導好幾年沒拍電影了, 張旬入行至今尚未與他合作過, 要是還在拍沈子傑的電影,檔期就撞了,這是命中注定的機遇,怎麼不算是因禍得福?粉絲一喊,媒體一宣,電影聲量像順風的船帆似的鼓滿了。
而另一邊沈子傑和阮知意頂著壓力分別在記者會道歉,高頻的閃光燈把人的臉都照融化了, 魂魄也要被鏡頭嚼碎,身後的雞飛狗跳一樁樁、一件件, 活生生的, 比看戲更熱鬧。
台上哭得越慘, 觀眾反而越不肯離去,台上沒氣兒,圍觀的才會沒興趣地散場,但等有了新動靜, 打地鼠的錘子就要冒出來了。越是陳年芝麻爛穀子的事情, 抖落起來篇幅越長, 旁徵博引,筆墨成書, 倒成了刻意翻來覆去嚼出花樣的八卦典故。
比如爆料的狗仔名不經傳,是怎麼發現阮知意和沈子傑之間的貓膩呢?聽說有人授權致意他跟蹤,誰呢,對家,還是張旬?
很多人覺得不是張旬,因為他當初第一時間闢謠說明他是知道內情的,可是卻硬生生被潑了髒水,顯然沒有這個能力,「而且他在事後的採訪說的話很真誠誒,說感謝相信他的粉絲和朋友,還提到希望大家不要打擾其他人,導演的老婆是素人吧我記得。」
業內一致佩服張旬的經紀人劉昌豪的手段,可謂力纜狂瀾,被公司高層排擠,結果一躍成為最大股東。張旬休息調整的時候,劉昌豪忙得焦頭爛額:「現在倒好,你乾乾淨淨的,我成黑心老闆了。」
張旬說:「但你是老闆不是嗎?」
「我欠的想當老闆。」劉昌豪罵罵咧咧,「要是你直接退圈了,我也樂得退休。」
張旬淡淡道:「要退也得別人退了再說。」
「對了,你哥昨天找到我想和你聊聊。」劉昌豪與張旬對視一眼,意會後搖了搖頭,「我已經拒了,省的你還要擺他一道。」
「但凡他自己少喝點酒。」張旬很無辜。
他可是弱勢群體,一切都是正當防衛。
張旬在事情態勢差不多平息後進了新組。
大導早年經歷坎坷,個子不高但健壯,年逾六十,一張苦大仇深的臉,性格也有些說不上來的陰陽怪氣,奈何確實有一身好本事。
種種傳言張旬耳聞已久,進組沒幾天他就懂了,導演想要的就是折磨他的畫面。
他自演自導了一場逆風歸來的戲,賺夠了風頭,碰巧這位導演想拍一場自取滅亡的戲,要是看中了他的殼,張旬想了想,輕笑,好像的確會更精彩。
新電影在沙漠戈壁拍,一個被組織淘汰的偷獵者的求生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