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磨蹭了下腳尖,壓低聲音:「沒什麼,就……找了個藉口,我隨便說的,你懂吧?」
「……不懂。」
「不懂就算了。」蔣冬霓輕咳一聲,「沒什麼事的話我掛了?」
「我想問,你的聲明為什麼不把以前的畫放上去?」
嚴悅和廖姨看到蔣冬霓的嘴角忽然掉了下去,投來擔心的眼神,蔣冬霓朝她們笑一笑,轉過身去。
大概有一分鐘的沉默,蔣冬霓沒有掛斷電話,張旬也耐心地等待著。
他的這種有恃無恐——還是該怎麼形容的態度,莫名激怒了蔣冬霓,她不應該對他發脾氣的,她說:「你別管了。」
「我上網搜了,那個叫水蘇的畫師,是你的前同事,對嗎?」
蔣冬霓後悔自己之前和張旬說那些陳年破事,她當時為什麼有提這些?為了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?
現在店鋪帳號置頂的那份說明,雖然不能證明她沒有看過宋水蘇的畫,但也有不少人覺得這可能就是一次單純的創意相撞,談不上抄襲。
這是萬千網絡熱點中的一點,雖然宋水蘇的名氣大、微博粉絲量多,但以目前的風向,過段時間這事就消下去了,但如果放出之前的畫呢?必然又要引起懷疑和猜測的風波,比如她到底是誰,然後被發現她曾經也是石頭花的簽約畫師。
蔣冬霓不知道宋水蘇是如何創作小鱷魚這個新角色的,更迴避自己去想的是,孟行遠知不知道。
他看過她的畫,從大學時候開始,社團活動無聊的時候,她時不時就會在白紙上畫小鱷魚。
但孟行遠可能以為這是她大學才有的習慣吧,只有張旬反而無意間知道這是她從初中就開始創作了的角色。
他知道得太多,蔣冬霓握緊了手機,有些難堪。
「是因為你的學長嗎?」電話那頭張旬問。
蔣冬霓非常不喜歡張旬問這句話的態度,「我說了你別管了。」
那就是了,張旬心想。
創意相撞,要麼真的是巧合,但這個可能性其實極低,畢竟對方是蔣冬霓的前同事,加上蔣冬霓離職得貌似並不和平,張旬很輕鬆就能推理出前因後果,無非她不想惹事,既想就這麼匿名於店鋪之後,也不想影響到前公司,至於為什麼……
「你寧可自己被罵抄襲,也不想讓你學長的公司受到影響……你對誰都這麼好嗎?」
他話裡有話,蔣冬霓聽得真惱了,「是啊,不然我也不會收留你。」
張旬停了停,似乎也生氣了,他應該生氣的,但開口還是波瀾不驚,平靜到似乎有一絲嘲諷的冷漠,「你不用把這件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,即使你說對方抄襲,我想你學長也有辦法解釋。」
蔣冬霓:「我中午不回去吃。」
張旬:「你現在在店裡,你是怎麼和他們說的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