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流得有點嚇人,左手食指指甲下方整齊地劃上了一刀,但還好傷口不算深,貼上無菌敷貼,張旬有點急促的呼吸差不多回到正常節拍。
「緩過來了?」蔣冬霓問他,「你還好吧?」
張旬歉意地朝蔣冬霓笑笑,又要折騰,蔣冬霓把他趕出了廚房,換她收拾,把剩下的西瓜切了。
她心裡哼哼,她又不是不會幹活。
端著一盤西瓜從廚房出來,蔣冬霓拿起一片三下兩下啃掉,翻舊帳,「我不小心摔個跤都要被你念叨,結果你自己呢?切西瓜還能切到手,刀都掉地上了!還好沒有砸到腳。」
張旬抿嘴看了蔣冬霓一眼,默默咬掉了自己手裡那片西瓜的尖。
蔣冬霓:「……」
好吧,她不應該在這種時候還責怪他,「不過你真的暈血啊?」
張旬低頭繼續吃。
蔣冬霓怕他誤會,情真意切地說:「暈血是很正常的生理反應啦,不用覺得不好意思,我不會笑話你的。」
張旬:「……」
蔣冬霓好奇追問:「不過你暈血的話,拍戲怎麼辦?」
張旬眼神還是有點躲閃,有點窘迫地說:「……拍戲知道是假的血漿,會還好,也會提前作心理準備,有必要的話會吃藥。」
「這樣啊……那你現在還難受嗎?」
張旬搖搖頭。
「那我……」
這下換蔣冬霓有點兒難為情,一來張旬看著還蔫巴巴的,二來剛才的驚慌失措還猶有餘勁,雖然只是暈血這麼個小毛病,再嚴重一般也不會有生命危險,但就這麼拋下張旬一個人在家……
蔣冬霓覺得自己這一個晚上可能都會吃得心不在焉吧……
張旬很善解人意,「你晚上不是約了人吃飯?快走吧,小心遲到了。」
「……你真沒事哦?」
「沒事,我休息一會兒就好。」
蔣冬霓坐在沙發上沒動,若有所思地又拿起一片西瓜,一口口吃掉後,她決定了,「算了,我不去了。」
張旬微露驚詫,隨即很無奈地笑起來,笑她大題小作,「我真沒事。」
蔣冬霓知道他不會有什麼事,他能有什麼事呢?但說不上來什麼感受,真的是於情於理,她都覺得自己應該留下來陪張旬,不然太沒人情味了。
又是老同學又是室友的,遠親不如近鄰嘛。
張旬越是勸她,蔣冬霓反而越是犟了心,「我還是不去了吧,等等,我打個電話。」
聽著手機那頭鈴聲,蔣冬霓才有點擔心許景愷會生氣,但又覺得他應該是會理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