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邊兒的小路比較窄,人和馬匹通過沒有問題,馬車就不行了,估計就是因為這個,前邊兒的人就把馬車留下了。
小道不如官道平整,下過大雨後更加泥濘難行,宇文牧和大皇子一行人看到前頭有一行人,還牽著一匹馬艱難前行,想來就是前頭棄了馬車的人。
「大人請留步。」
宇文牧他們剛近前,就看到有一女子在沖他們招手,示意他們停下。
大皇子嘟囔了一句,「不是吧,史家的美人計都用到這兒了?不過這姑娘怎麼那麼眼熟?」
「殿下,臣過去看看,殿下您待在這裡不要上前。」
宇文牧自己打馬上前,並吩咐禁軍,「你們保護好殿下。」
「見過大人,我是京城司南伯之女,此前回鄂州探親,此番回京途中遭遇塌方,我的侍女受了傷,請問大人若是進京,可否麻煩您將我的侍女帶進京求醫。」
宇文牧轉眼,看到了馬背上的那名侍女,看樣子是腳受了傷,只用了點布料隨意包紮,但是血已經浸透了布料。
她身下的馬,也同樣受了傷,站立時一條腿抬起,鼻孔里不住地噴著粗氣,看起來似乎很痛苦。
宇文牧又看向陸姝妍,因在泥濘中行走,衣裙下半身已經髒污不堪,上身也有不少沾了泥的地方,可她依舊脊背挺直,跟他說話時也不卑不亢,條理清晰。
「官道上的字是你留下的?」
「是,當時已經時不時有碎石滾落,我的護衛上前探查,剛經過就塌方了,我的馬車被落在了後面,還被亂石砸中,剩下的護衛為了保護我也受了傷。我讓人帶著重傷的護衛先回京城,我帶著剩下的人走小道回京。」
陸姝妍此前回鄂州外祖家探親,前不久收到府中的丫鬟來信,說她母親病重,連執掌中饋之事也被父親交給了妾室,她這才急忙趕著回京,卻沒想到快到了京城竟然遇到了塌方。
如今她身邊只剩下一匹馬和一個丫鬟,兩個護衛,其中一個丫鬟還受了傷,另外回京報信的人,一定會帶人回來接她,但是她能等,秋蘭不行。
她也是看到後面的官兵都穿著禁軍的衣裳,才敢開口求助。
她還想再說什麼,就見面前這位大人朝後面打了個手勢。
「你們倆,快馬將她送進京,先送到離城門最近的如意醫館吧。」
見秋蘭已經被送走,陸姝妍也鬆了口氣。
不知道何時,大皇子也騎馬上前來,驚訝道:「你是司南伯的女兒?」
咳,當初他母親還讓他看過她的畫像呢……
陸姝妍看向來人也是一驚,「臣女見過大皇子。」
「你怎麼在這兒?」
「臣女母親病重,趕著回京,卻不想遇見了塌方。」
「可憐見的。還好今天你遇見了宇文大人,宇文大人,不如我先帶史家瑞回京交差,你在後頭送送陸姑娘。」
大皇子看著陸姝妍怪可憐的,司南伯寵妾滅妻的事兒他也有所耳聞,不過他自己就算了,他是有家世的人了,要是送陸姑娘回京,回頭他家璨璨知道了生氣怎麼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