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他才不疾不徐地從藥箱子裡掏出來,遞給聞逆川看。
聞逆川不禁一陣疑惑,若真要給藥的,為何這般畏畏縮縮的,還呆了這麼久才拿出來。
就在聞逆川敲到那瓶東西的瞬間,他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「花籽油?」聞逆川看向郎中。
「王爺說公子身上有傷,可自行塗抹。」那郎中又說。
此話一出,聞逆川捏著藥油的手一頓,神色都變了,他想談煊定是讓他塗在某處的。
果然談煊這人「賊心不死」,溫柔了幾回之後,又想再次找機會弄他。
他喉結動了動,語氣很淡地說道:「知道了,還有……若是王爺再問你,你就說我身體一時半會兒恢復不過來的,他有空惦記著這些,還不如放我出去,讓我想辦法給他解蠱,一勞永逸。」
那郎中似懂非懂地點點頭,而後便退下去了。
聞逆川沒躺多久就起來了,縱使房內再大,也抵不住他走了好幾圈。
先前他也來過談煊的房內,但如今看著,同平日裡的擺設似乎都有了些差別,變得更加簡單寬敞了,矮桌上的用茶的杯子也多了一套。
經過談煊平日常呆的書桌,聞逆川發現上面放著的卷宗、稿紙都不見了,只放了寥寥幾本雜書。
一旁的研墨的地方也乾涸了,都干出渣來了,看來談煊已經好些時日不在這裡辦公了。
聞逆川心中瞭然,談煊到底還是防著他,信任缺失。
他晃著晃著就來到了門口,剛一想抬腳,就被門口的侍衛攔住了,果然,依舊沒有被允許離開這個房間。
聞逆川湊上前去,瞧了瞧站其中一旁的侍衛,套近乎說道:「大哥,我想……」
「公子,大人說過,您不能離開這裡。」侍衛打斷了他說道。
聞逆川深吸了一口氣,緩了緩思緒,又說:「我沒說我要離開,我只是想拜託你一件事可以麼?」
聞言,那侍衛歪了歪頭,有些為難地看向另一個侍衛。
明顯,另一個侍衛似乎更有話語權。
於是,聞逆川轉而對另一個侍衛說道:「大哥,我本不是中原人,這些天病了,吃食不慣,你能讓外頭有一個叫白玥的侍女,給我送一盤艾葉糕麼?」
聞逆川說話的語氣很平靜,讓人不免會相信。
但送吃食還是其次,那不過是聞逆川耍的一個小把戲,他是想通過這個辦法,與白玥取得聯繫,好讓她能儘快聯繫到戚雲賀,想想接下來逃回苗疆的對策。
只是被談煊禁足這事,事發突然,他先前也沒與白玥商量過,就不知道白玥能不能明白他的用意了。
那個稍微有話語權的侍衛表情終於有了一絲鬆動,畢竟,侍衛本身也有小打算,這位公子雖目前被禁足,但說到底,他在王府如此久,還是頭一回看到王爺會這麼在意一個人的,所以討好他總是沒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