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那天顧氓說的話,宣譽並沒有放在心上,這幾天跟醫院高層到處應酬,參加各種復出的學術會議,已經讓他有些力不從心了。
某一天晚上,他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。
只看了眼後,接通。
「你好。」
「你好,請問是宣譽先生嗎?」
宣譽放下筆,看著前面的檯燈:「我是。」
「不好意思,這麼晚還打擾你,我姓溫,有些事想跟你見面談,不知你哪天有時間呢?」
對面的那把聲音磁性又低沉,仿佛竄著電流而過,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聲帶顫抖出美妙的旋律。
這是一把聽著就很貴的聲音。
宣譽低頭想,溫家的人,還能這樣隨便拿到自己的電話,估計就是那個溫家了。
就這麼出去,怕是容易引起懷疑。
「有什麼事,在手機里說也可以。」
「很重要的事情,關於宣謙行的。」
腦海里一閃而過上周顧氓說的話,歷歷在目,句句清晰。
宣譽一點即通:「上訴宣謙行的是你。」
「正確來說,是我爺爺叫我這麼做的。」
宣譽皺眉:「你是?」
「我姓溫,名灼裴。」
宣譽掛斷電話後,垂眸思索,睫毛的陰影打在眼圈下方。
溫灼裴。
見面的地點是一家私密性比較強的會館包廂里。
宣譽處理早會內容,匆匆而來,發現對方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。
「不好意思,我來遲了。」
溫灼裴起身,對他報以微笑:「我也是剛來,請坐。」
宣譽微笑。
剛坐下,溫灼裴遞了一張名片:「非常抱歉,昨晚打擾你,如果不是必要的話,我想我應該以私人理由來請你吃頓飯的。」
包廂內點起裊裊的檀香,煙霧很淡,但面前的人的表情看著十分不真切。
宣譽不是很懂他的意思:「我跟溫先生素不相識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