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挽暉不懂他們在打什麼啞謎,見人清醒便要問詢,只是還沒開口便被隨之趕來的亱闌打斷。
「我兒子才剛醒,怎麼也得讓他休息會吧?」她面容不快,身後跟著幾個人,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律師。
「媽,沒事的。」季妄安扯了扯嘴角,明明出了車禍摘掉了脾,可他的精神看起來倒比之前更像個人,「讓警察問吧。」
在對方律師確定完委託人的健康狀況和自願性後,江小魚打開錄像設備開始記錄現場。
考慮到季妄安的身體情況,問詢簡短且關注重點,結束後江小魚收拾著東西,金戈走過來說:「昨天夜班的同事回去補覺了,你替他一下。」
不知道是不是江小魚的錯覺,他感覺金戈講話時的嗓音有些抖。
江小魚說:「你少抽點吧,喉嚨都啞了。」
金戈咧開嘴揉了揉他的腦袋:「貓崽子一個還管上師父了。」
他將設備遞給金戈,望著兩人上車走遠,隨後轉身準備回住院處。
在一個拐角,他的鼻尖悄然繞過一縷冷香,熟悉感讓他茫茫然抬頭。這世間所有的陽光像是都被收進了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裡,他看著自己笑,令他亂了陣腳。
他踉蹌了一下,隨即一隻手落在他的腰間,穩穩地摟住了他。那隻手很大掌心很燙,江小魚像是被太陽灼了,腰間驀地瑟縮了一下。
好在待他站穩,亱蓮便紳士地收回了手,好似剛才的肢體接觸只是一個必要的幫助舉動。
「江警官是不是瘦了?」亱蓮不動聲色地闔了闔掌心,這才出去幾天?本就清俊的臉肉就消了些,腰細得更是一掐便要斷了。「這裡又是怎麼了?」他曲起修長如玉的手指,在江小魚的臉側輕輕颳了一下,那裡紅了一塊,還鼓了個小包。
輕柔的觸碰,仿佛羽毛般掠過江小魚的臉頰,讓他察覺出一絲癢意,他不由自主地半眯起那側的眼瞼,這才發現臉頰那裡是真的很癢。
「蚊子咬的……」他低著頭,舉著手在蚊子包處抓了又抓。
「別動,抓破了就不好了。」亱蓮握著他不停抓撓的指尖,指甲修剪的乾淨圓潤,怪不得就連當貓抓人也沒個章法,只會胡亂喊著王八蛋沒頭沒腦地咬幾口。
亱蓮勾了勾嘴角,拉著他的手走進一旁的小超市,買了支止癢藥膏。
他的掌心實在是好燙,江小魚被他握得手心冒汗,心跳更是快得不像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