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肘猛地一重,她被他扯住,腳步踉蹌著,往回倒。
倒進了一個溫熱寬厚的懷裡。
懷念仰頭,與此同時,段淮岸懶懶地垂下頭來,鼻尖相貼合。
誰都沒動靜。
呼吸纏繞在一起。
重逢之後,這是他們距離最近的一次。
段淮岸專注地看著她,深沉的眸光里,慾念橫生。
懷念幾度以為他會親她。
她的腦海里閃過無數的畫面。唯獨沒有推開他的動作。
他眼瞼低垂著,斂著細細的一道縫,周圍的氣溫很涼,他的眉眼天生自帶冷感,但他的眼裡似有一道無名之火。目光所及之處,也似帶了火苗,將她燃燒。
「我是在追你。」他薄唇啟動,聲線是克制的啞。
雖說是自言自語,但二人離得太近,所以他說的每一句話,懷念都聽得一清二楚。
「追求者,是不能親被追的人的。」
「如果我能親,那別人也能親。」
「我不能親你。」
「即便我再想親。」
「也不行。」
「……」
懷念心里原本躁動又緊張的心情,隨著段淮岸說出口的話,蕩然無存。
她順著他的話,說:「那你抱著我,也行嗎?你能抱我,別的追求者也能抱我。」
聽到她的話,段淮岸眼尾微往上揚,拉扯出幾分不耐煩的惱怒弧度。
然而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先開始的。
段淮岸鬆開了懷抱。
懷念站穩後,聽到他問:「停車場怎麼沒路燈?」
懷念:「還在擴建,這邊只是暫時用來做停車場。」
「這麼黑。」段淮岸神色很淡地俯視她,「你一個人走回去,我不放心。」
懷念隱有預感,緊接著,預感成真。
段淮岸說:「走吧,我送你回去。」
沉默幾秒,懷念問他:「你送我回去之後,又說路黑,要我送你回來嗎?」
段淮岸瞥她一眼,笑了,「放心,不會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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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淮岸還是守信的,送懷念到住院部樓下後,他便走了。
懷念走近電梯間,又走出電梯間,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,直至消失在視野里,她才回到電梯間,按下上行按鈕。
之後的幾天裡,懷念沒了休息日。
三月底,科室群發了四月的排班表。
辦公室里,遍地都是叫苦不迭的唉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