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算是個好結局,她已經盡力了。
隨著一陣猛烈的咳嗽,喉嚨口一陣腥甜。
暗紅色的血被咳在白色的床單上。
謝時眠沒有通知任何人,把有血跡的地方用手帕擦擦,然後用被子蓋起來,偽造成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。
謝時眠失去意識昏睡了很久。
她再次醒來的時候,人已經在謝家莊園裡了。
頭頂是熟悉的玻璃穹頂,有白鴿振翅飛過,房間中氤氳著幽幽的玫瑰花香。
謝時眠掀開被子起來,發現……起不來。
過了不知道多久,謝時眠等到了柯容進來。
柯容擔憂,「小姐。」
謝時眠:「我時日無多了?」
柯容:「當然不是!您只是過於憂慮,好好養著就沒事了。」
謝時眠:「什麼事情,說吧。」
柯容欲言又止,最後推了一個輪椅來。
「小姐虛弱,我把您抱下來,給您換衣裳。」
謝時眠看到輪椅恍惚,「你這是……」
她就是小說中腿腳不好,被困在豪宅中的,輪椅白月光嗎。
謝時眠被剛剛的想法弄笑了。
她現在只要當一隻乖巧的金絲雀就行了,心底有隱隱的不甘心……
「是花芝的意思?」
「是的。」
謝時眠謝絕了柯容的擁抱,硬是起身自己換衣裳、
柯容的目光越發憐愛心疼,「小姐切勿由於憂思,這臉比……」
她不敢繼續說了,悄悄低下頭。
「什麼?」
「比在停屍房裡躺了三天還白。」
謝時眠:「。」
你可真會說話。
謝時眠沒有用輪椅,在牆邊拿了一把父親用過的手杖,一點點撐著往前走。
她路過鏡子,Alpha的黑色眸子缺少了曾經的神采,變得寡淡,本就不算壯碩的身材薄薄和紙片似的,臉色很白沒有血色,柯容的形容很貼切,托發燒的福雙唇很紅。
謝時眠被自己病弱的樣子給驚了一下,被女僕們照顧著上了豪車。
臨走之前,「那是什麼。」
謝時眠瞧著牆上掛著的旗袍少女的油畫,「我不是讓你們扔掉麼。」
女僕戰戰兢兢,「是大人掛上去的。」
謝時眠:「你們聽宋祈雲的話?」
女僕趕緊彎腰,不敢繼續回答了。
沉默也是一種答案,成年人不需要每件事都問清楚,很不體面。
謝時眠嘴角勾起涼薄的弧度,「是麼,既然是大人的要求,我怎麼能違背呢。」
謝時眠:「走吧。」
她隨口道:「後花園中的玫瑰花,全部剪掉吧,我不喜歡了。」
從前高高在上的謝家繼承人一如既往地頤指氣使,絲毫不顧及在這個新鮮瓜果都很昂貴的世界裡,重瓣玫瑰花的價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