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兵不厭詐。」林渡溪輕輕吻著她的鎖骨,啟唇輕咬了一口。
安郁忍不住「嘶」了一聲。
林渡溪輕笑。
清冷的月攀上夜色的攀著,柔和的月光透過窗簾灑在地板和床鋪上,一縷銀絲從中徐徐攀爬,月色反射著銀絲的光。
戀人的懷抱是疲累之人最放鬆的地方,兩人相擁著彼此緩緩入睡。
林渡溪睡得還是很快,均勻平緩的呼吸噴灑在安郁的耳邊,染著她的耳尖。
安郁抱她更緊了些,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重新閉眼。
睡倒是沒睡著,她卻聽到了林渡溪夢中的呢喃,輕輕地,虛幻宛若一陣風。
「不要……再去天台了。」似乎是撒嬌,又像是祈求,卻像擂鼓一般重重響在安郁的心中。
她猛地睜眼,眸中滿是怔愣。
「天台?」她深深吸了口氣,語氣里滿是震驚。
她的疑問在昏暗的房間落在空中消散殆盡,無人應答。
林渡溪怎麼會知道天台?
一時間,無數的疑問爬上安郁的心頭,她有些無法呼吸,不知道要做些什麼。
心裡隱隱有一個猜測,在她的心中快速生長,已經到了無法迴避的地步。
最初的震驚過去,安郁穩定自己的內心,不讓太大的波動吵醒林渡溪。
她為什麼沒有想到,既然她是重生而來,那為什麼林渡溪就不能是重生的?
在酒店的遇見,劇組的探班,以及後來的發生的事情,她以為是系統的刻意為之。
可是如果不是呢,如果是林渡溪也同樣重生了呢。
即使不願相信,但是這般推理之後,林渡溪重生似乎成為了最正確的答案。
安郁自己都沒有想到,意識到這一個可能形成之後,她心中最先的感受不是震驚,而是心疼。
她是去世了才重生過來的,那林渡溪呢,如果她和自己一樣,那她也……
她早該想到的。
安郁不敢深想了,她深深呼出一口氣,抑制通紅的眼眶,緊緊抱緊懷中的人。
只是她沒有想到,在她抬眸看去的時候,對上了林渡溪濕潤漆黑的眸子。
林渡溪醒了,並且發現了她的異常。
安郁頓住,定定看著懷中人的眼眸,想出來的掩飾在她的喉嚨里打轉最終沉了下去。
「阿郁……你是不是和我一樣?」林渡溪回望著她,薄唇翕動,嗓音輕顫。
安郁全身頓住,直直看著她,明明沉在夜色中的眼睛此刻卻如此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