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尚且不清楚夢中的事情，破碎的記憶讓她如何也拼湊不起一個完整的故事，但卻能感受到夢中絕望的孤獨，幾乎伴隨了她所有的記憶，連帶著驚醒的她都感受到了淒楚。
林渡溪肩膀微聳，蝴蝶骨顫動，擁抱的更用力。
「它有來找過你嗎？」林渡溪悶悶道。
這兩天兩人一直待在林渡溪的家中，安郁的所有行動都看在她的眼中，問出此話也只是讓自己更加心安。
她恍惚覺得，自己好像能感受到那個東西的存在了。
安郁搖頭，從上次進入懲罰模式之後，系統就很少來找她了。
一開始還只是有氣無力的威脅，到後面把她腦中的機器拉回去檢修後就完全銷聲匿跡了，除卻安郁特地喊它時他會非常不願意的出現，機械聲音帶著非常疲累的語氣，像是遙控玩偶的快要沒電時發出的聲音。
它不願意搭理安郁，見到安郁也只是對她輸出自己的那套言論，一人一系統維持著表面的體面。
安郁也不願意搭理它，系統現在無法對她造成什麼威脅了，它的懲罰模式在之後的頂撞中只讓她做了些美夢，而每次懲罰之後安郁狀態如常也讓它察覺到不對，已經許久沒有使用了。
「那就好。」林渡溪淺笑，摟緊安郁的腰身。
「它是怎麼找到你的？」林渡溪打了個哈欠，埋進她的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懶懶道。
安郁心一凜，腦中浮現剛重生時系統對她說的那些話，這些系統自然不能讓她說，即使說了也會被屏蔽。
但是安郁猛然想起上一次夢境中的那襲白裙，純潔的如天上的月光。
上一世的林渡溪，在她死之後來看過她嗎？
還是說，林渡溪知道她死的消息？
那些事情對她來說已經有些遙遠了，已經死去的人怎麼會知道未來的事情，安郁想著。
上一世的她們沒有交集，去世的她或許是林渡溪口中的一位老同學，又或許是在某夜突然想起亡故的故人的一聲惋惜。
安郁一時間想的有點多，片刻之後聽到了懷中清淺均勻的呼吸聲。
又睡著了？
安郁覺得她好可愛，明明她們晚上運動都很節制，睡得也比較早，怎麼林渡溪每天就像沒睡夠一樣。
然後她聽到了林渡溪無意識的夢魘聲，輕輕的呢喃像是夜的細語。
安郁以為是她睡得不舒服，正想抱著她回臥室，沒想到林渡溪抱她的力氣更大了些。
「不要走……不要……」
她的聲音太小了，以至於安郁並未聽到她最後的聲音，於是只能按著一個動作在沙發上坐著等林渡溪醒來。
倒也不覺得無聊，對於林渡溪她怎麼看也看不夠。
因著網上熱搜的關係，安郁兩人的活動多多少少受到了衝擊，在家宅著的時間也變長了，不過也只是這兩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