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郁記得,那時的林渡溪很忙,因為自己全市第一的狀元名聲,她總是去不同的人家補習,她問過林渡溪是不是經濟出現了問題,她記得很清楚,那時的林渡溪背著夕陽的光,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,用著溫柔的語氣回答她。
「我只是想多攢一些錢,和阿郁一直在一起。」
安郁心中鬱悶,一陣陣情緒在她的心裡翻騰,激盪出慘烈的浪花,她像是置身於模糊的迷霧中,往哪裡走都是死路,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原點。
安郁隨意蹲在了地上,撐著腦袋回想著那時發生的事情,她的父母,她的同學,林渡溪……
所有人,在那段時間內的表現都是非常的奇怪。
明明對她做的所有事情都保持支持的父母,卻在她和林渡溪的問題上格外堅持;和她沒什麼交集的同學,卻一直向她提起林渡溪的情況;還有那時一直避著她,見面也只是淡淡應付的林渡溪。
她百思不得其解。
一隻手拍在了她的肩膀,安郁的意識暫時回籠,她抬頭,是時雨。
「安郁你怎麼了,很難受嗎?」她擔憂道。
安郁搖了搖頭,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擺。
時雨仔細看了她一會,見她的確沒有什麼異常,便道。
「院長說讓我們幫忙一下,把那些文具先放進雜物室。」
安郁點點頭,跟在她後面從後院走了出去。
相比寂靜的後院,前院的氛圍明顯熱鬧了許多,稍微洗清了些安郁的情緒。
她抱起一箱文具,跟在工作人員後面進了雜物室。
雜物室很大,許久沒有人進入,打開門便能在光線下看到飄蕩的灰塵,人走過去翻騰的灰塵就更多了,眾人不由地咳嗽起來。
安郁走過去,輕咳兩聲,按照工作人員的指示將文具放在了角落的一個架子旁邊,房間內許多大箱子零落擺放著,還有的被隨意放置在閒置的架子上,無人打掃蒙了很厚一層灰。
安郁將箱子放在地上,又激起一陣灰塵,嗆得她忍不住俯身咳嗽,等她稍稍緩解,房間內的工作人員已經出去搬其他的箱子了,她便倚在沒有灰塵的地方靜靜打量著這裡。
紙板潮濕的腐朽氣味瀰漫在滿屋的灰塵之中,她看著光線下的灰塵逐漸沉積下來,這才準備走出去。
只是她剛從倚靠的架子上離開,那不知放置了多久的架子便像是破敗的門般,吱呀兩聲便再也承受不住上方的壓力,「砰」地歪斜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