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是裴老師的面具,他托我幫他在上面修整一下。」
她的嗓音一如既往柔和,落在安郁的心中卻像千把利劍共同刺向她的心臟,她剛剛做的所有的一切都好似成了笑話。
是她告訴林渡溪要和其他組的成員一起製作,林渡溪才會願意幫助裴陸製作面具,然後傷了手。
按照林渡溪的性格,她是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幫助別人。
因為她的話,林渡溪才會受傷,安郁又想起來剛才看到了那處傷口,傷口不大卻很深,或許別人看來這處傷口確實不算多嚴重,可安郁就是沒有原因的心疼。
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難受,是因為愧疚還是從沒看到這樣的林渡溪。
她只知道,她現在很難受,非常難受。
林渡溪瞧著她赫然皺起的眉頭和突然陷入自責的表情,微微一頓隨後站起身來,用未受傷的手輕輕抬起安郁怔住的表情,強迫她的注意力看向自己,啟唇道。
「阿郁不要胡思亂想了,我會很擔心的,而且阿郁的包紮技術這麼好,根本一點都不疼,阿郁放心。」她語氣緩慢又柔和,像一曲無形的安魂曲般讓安郁翻騰的心冷靜了下來。
安郁看向她的眸子,一雙深情眼裡裝的滿滿的都是她,安郁稍稍怔住,迴避般錯開了眼。
林渡溪見著她的狀態,有些黯然的垂下了眼,神色受傷,還是不願意看著她的心嗎。
她看著安郁不自然垂下的手道:「還是有點疼。」
安郁立馬著急地看向她,伸出手就要查看她的傷口,林渡溪卻緩緩抓著她的手腕,又朝前一步輕輕圈著安郁的腰。
「讓我抱一抱阿郁,抱一抱就不疼了。」
安郁怔住,鼻間全是林渡溪的發香,她卻不想掙脫開,任由林渡溪的動作緩緩收緊。
許是安郁太過于震驚,明明對色彩很敏銳的她並沒有發現那張面具上乾乾淨淨,一點血跡都沒有沾上,而一般受傷的人,受傷時滲出的鮮血會隨著重力滴落,面具上自然也就沾染上鮮艷的顏色。
第24章
「還是覺得有點可惜。」林渡溪稍微抱了她幾秒就鬆開了手,揪著安郁的衣袖,眉眼微微聳拉:「我的面具還沒有製作完。」她垂下眼,如鴉羽般的睫毛在陽光下輕輕顫著,似在說著她的難過。
安郁以為她在可惜自己的面具,偏頭看去,果真看到那具丑到人神共憤的面具旁還有一具未完工的面具,安靜的擺在桌上,就像她的主人一樣,總想把所有埋藏起來,不讓任何人看到。
安郁忍不住心中的絲縷酸澀,「我幫你。」她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