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星愣住,吞了吞口水,終於遲鈍地反應過來這一幕代表了什麼。
接著,她猛地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,把解開的紐扣重新扣好,咬牙憋氣,起身開門出去,找護士站的值班護士要Omega的專用抑制劑。
讓她意外的是,在得知她一個Alpha要Omega的專用抑制劑後,值班護士並沒有多問就把東西給了她。
葉星接過藥劑瓶,感覺到藥劑瓶瓶身是溫熱的,似乎被攥在手心裡有一會兒了,原本下意識想要道的謝不由自主地變成了發涼的質問:「你早就準備好了?那為什麼在病房的時候不給她用?」
護士低下頭拒絕回答。
葉星捕捉到她慌張閃躲的目光,知道她不過是個聽話辦事的,也不多難為她,握著藥劑轉身回去。
推開房門,病床上的白玥還保持著她離開時的姿勢。
葉星看得於心不忍,輕嘆一聲,用力塞了塞堵在鼻孔的紙巾,耐心地先幫她調整好姿勢,才熟練地撕開一次性包裝,扯松連呼吸都找不到節奏的Omega的頸後的衣領,將抑制劑一滴不剩地注射進腺體旁邊的血管里。
沒有Alpha的信息素與之拉扯,抑制劑的藥效很快上來,葉星看著額頭開始冒汗的白玥,聞到空氣中的柚子香氣越來越淡,偷偷用拇指抵住跳得亂七八糟的心口,直到不安分的心臟恢復正常。
白玥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,葉星看得不忍心,想著她這樣自己也是有責任的,內疚地傾身抽出床頭柜上的面巾紙,一邊給白玥擦汗,一邊疏理今晚發生的一切。
如果沒有想錯的話,她應該嚇壞了南門顏……而白玥百分百是著急上火的爸媽找來的,看她剛剛痛苦的求她……應該也沒和她說清楚,甚至用了強制手段。
想到這裡,葉星反手摸向自己頸後,摸到針孔時悄悄鬆了口氣,心想自己的腺體得到控制後肯定被注射過阻隔劑,不然剛剛不會那麼好控制,今晚她和白玥之間非得發生點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不可。
感覺到側躺在病床上的人呼吸終於逐漸平穩,葉星暫時結束亂七八糟的念頭,歉疚地側身看向白玥的臉,發現她不知道是因為疲憊還是藥效的副作用,已經睡著,小心地拉過疊放在床位的被子給她蓋上。
現在距離天亮還有一個半多小時,它體內的酒精雖然已經被代謝得差不多,但這樣折騰她還是覺得累得很。
獨自在打開一條細縫通風的窗戶前站了一會兒,自知扛不到天亮的葉星,揉著發澀的眼睛回到自己躺過的那張單人病床上,脫掉腳上的一次性拖鞋,拉過被子蓋過肚子,枕著一隻手臂閉上眼睛。
而這一閉,就是六個小時。
六個小時後,剛巧是上午十點整。
窗外的陽光正好,透過磨砂玻璃打在地上,頓時讓冰冷的病房許多。
緩慢睜開眼睛的葉星看著打在床位那側白牆上的光,恍惚間還以為自己睡在家裡,所以在聽到咫尺之處響起一道刺耳的尖叫聲時,嚇得差點從病床上滾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