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是怎麼做到的?」
顧辛夷微微嘆氣,眸中露出不解神色。
賀子興比她還不解,茫然的問:「做到什麼?」
「當然是打著大義和親情的旗幟,正氣凜然的推我和明兒做替死鬼。」
「此話從何說起?」賀子興眸中閃過一抹心虛之色,言辭迫切的解釋,「可是又有人在姐姐面前胡言亂語?」
顧辛夷沒說話,抬眸看向門外。
「放開我,你們這些滾蛋,誰准你們對我動粗的!」
「放了我娘!等我長大一定殺了你們!」
一大一小兩個聲音,吵吵嚷嚷的響起。
賀即雙手抱拳,沖顧辛夷行禮:「稟告夫人,雲思思收拾了包裹,帶著孩子鬼鬼祟祟的想要離開。」
他年約三十,身量高大宛若鐵塔,黝黑的臉頰上,長著一道蜈蚣似的傷疤,行動間自帶煞氣。
雲思思被人按著胳膊,氣急敗壞的沖顧辛夷大喊: 「賀英娘,你說話不算話!你說過只要我打了欠條就可以離開賀府!」
心上人被下人粗魯的按住胳膊,賀子興怒火高熾,袖子一甩,大呵到:「住手!誰給你們為難思思的,馬上給我放了她!否則家法處置!」
賀子興像是被人生生剮掉了逆鱗,雙目充血,一拳砸向賀即,想把他打倒救出雲思思。
賀即不躲不避,張開蒲扇似的大手,用蠻力接下賀子興的拳頭。
賀子興被他的行為激怒,抬腿朝賀即下盤踢去,打定主意教訓這個膽大妄為的守衛。
這裡可不是打架的地方,顧辛夷出手攔住賀子興,從小廝手中取過繩子,將他捆得結結實實。
賀子興能做男二,靠的不全是臉,還有他少將軍的身份。他不是有名無實的繡花枕頭,軍功全是實打實的從戰場上歷練來的。
正因如此,當被顧辛夷三兩招打敗,還被人當著心上人的面捆成如此屈辱的姿勢,只覺尊嚴完全被踐踏在地。
「姐姐!」
「把他嘴巴堵上。」
顧辛夷揮手,讓下人堵上賀子興的嘴巴。
雲思思不是傻子,眼見最大的依仗被捆了起來,她態度變得平和許多:「賀英娘,你扣押我和元哥兒只會為賀府招來災禍,不如放我們離開。我保證,絕不會連累賀家。」
「將她和元泰分開關起來。」
顧辛夷無意和雲思思辯論,她的一切邏輯都是從自身利益出發,早就自洽到刀槍不入的地步。
和她講道理,還不如對牛彈琴,至少牛還會耕地。
翌日。
懸掛著賀家標誌的馬車,行走在官道上。
半山腰處,趙宴一身錦衣,薄唇微抿,狹長的瞳孔倒映著賀家車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