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野久作下樓倒的水就放在床頭柜上。小玉發現,還是個自帶吸管頭的杯子。
「特魯讓我拿這個的。」看見小玉的目光,夢野久作解釋道:「特魯說,他等會兒說不定喝水都沒力氣。」
「發高燒是有可能這樣,嗯……」小玉看了看床上的【費奧多爾】,把「可能」撤回,說:「我覺得費佳一定會這樣,他肯定需要。」
小玉就沒見過這麼脆皮的人——不,不對,還是見過的。之前芥川龍之介就是這樣,稍微有點什麼就要咳嗽,嚴重的時候還咳血。幸好有馬符咒,肺病痊癒之後,芥川龍之介的身體狀況就好多了。
可惜暫時還不能把馬符咒給【費奧多爾】用。
小玉嘆了口氣,問夢野久作:「久作,你收拾好東西沒有?等會兒龍叔回來,我們可能就要去米花町了。」
夢野久作一個猛跳:「今天下午就要回米花町了?等等,今天是星期天?!」
小玉:「……不然呢?」
「我都要忘了!」夢野久作一拍額頭,「我這兩天看漫畫看得太入迷,作業還沒動多少呢!我得去做作業了!」
說完,夢野久作拔腿就往他的房間跑。
霍華德不由得慶幸起來,還好他的外表看起來是個成年人。不然如果是小孩子,絕對會被陳龍抓去上學。
霍華德:寧願回海底睡大覺也絕對不要去上學!
小玉索性就在夢野久作剛剛坐的位置坐下來,旁邊挨著霍華德。
小玉問霍華德:「費佳有沒有醒過?」
「一次都沒有。不過,久作說,溫度計顯示他在退燒。」霍華德看不懂溫度計,但是夢野久作在科學課上學過。
「我看看。」
小玉跳下座位,湊到【費奧多爾】身邊。她抽出溫度計,正要細看溫度計上的刻度,忽然見【費奧多爾】的眼睫毛動了動。
「費佳?」
小玉連忙把溫度計放到一邊,伸手在【費奧多爾】眼前晃了晃:「你還好嗎?感覺怎麼樣?腦袋昏不昏?」
【費奧多爾】一時半會兒沒有說話。
於是小玉把【費奧多爾】扶起來,又招呼著霍華德,把保溫杯拿過來了。
溫水入喉,昏昏沉沉的腦袋才好像得到了一些舒緩——雖然,【費奧多爾】餘光瞥見垃圾桶里的「兒童退燒貼」和保溫杯上花里胡哨的可愛圖案,深刻懷疑小玉是不是把他當成了「兒童」。
他沒有戳破這一點,柔和的嗓音帶著點高燒過後常見的嘶啞:「沒事。」
「那就好!」
小玉沒有追問【費奧多爾】怎麼好端端地發高燒。說不定就是老爹說的那樣,固有的記憶和現在的觀念衝突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