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往後退了兩步,決然轉身離開。趙姬失神的站了起來,手指顫了一下,終究沒喚出聲來。
這孩子的性格,與她不像,與先王也不像。
明明經歷了那麼多苦難,在生死邊緣徘徊過數次,但他從未露出過驚懼之色。
趙姬手按在胸口處,綿綿的嘆了口氣,她的孩子啊,他更是天下人的秦王。
她唇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,手指觸及之處冰涼一片,宮人匍匐於地,一個個噤若寒蟬。
趙姬茫然的望著樑柱上紛繁的圖案,喃喃的喚了一聲:「呂郎。」
偌大羽陽宮,好似剩下她一個人,趙姬從未像此刻這般孤獨過。她的孩子已經長大了,不再依賴她需要她了。
她的情郎胸懷天下,無心與她廝守纏綿,趙姬笑意凝在唇角,如月下寒鴉一般,默默立在殿中。
嬴政大步流星的出了羽陽宮,登上車駕之後,僕從惶恐隨上。
「去練武場。」
黃昏時分,鳥兒振翅從天空掠過,化為濃墨似的小點,落在勾心鬥角的飛檐上。
嬴政坐在車上,望著悠長的宮道,心情有些燥郁,面容卻是平靜的。
他先前在羽陽宮露出怒容來,倒不是真的因母后的話發怒,只是不想充盈後宮之事。
母子二人相依為命,本該親密無間,但嬴政與母后理念愈發不和了。
她是為他好,恨不得他唯唯諾諾,任由文信侯揉圓捏扁。時刻叮囑他不得任性,生怕他得罪了幾方勢力。
嬴政年紀雖小,但其中利害關係還是知曉的,他不願成為任何人的傀儡,母后卻偏偏不信任他。
相比起長篇大論的解釋,佯裝發怒這一行為,最易讓母后打消勸他的念頭。
練武場到了,嬴政換下拖沓的冠服,穿上了他特地命宮人縫製的練功服。
如果姚木蘭在,就會認出,嬴政身上穿的練功服,與她平時穿的除了顏色質地不一樣,款式幾乎一模一樣。
練武場的兵器架上擺放著各式武器,嬴政一樣也沒動。
「將寡人的穿雲弓取來。」
僕從取弓之時,嬴政將佩劍抽出,隨意揮了兩下之後,劍光如疾風驟雨般密集起來。
他將心中躁鬱,盡數通過手中劍揮灑出來,日暮霞光似錦,劍氣如虹直貫天地。
劍影重重,姚木蘭的笑容若隱若現,化作萬千相思利箭,讓他手中劍重若千鈞。
「劍不是這樣握的。」
夕陽西下,遠處水光粼粼。姚木蘭有氣無力的握著劍,無精打采的望著不遠處席地而坐優雅用膳的眾貴女們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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