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時:「……」
她忽然就不生氣了,還有點想笑,但面上板著臉,「只是抱一下而已,給久別重逢的朋友一個擁抱,哪裡不對嗎?」
她輕哼,「再說了,你就沒有抱過我了?」
「他算你哪門子朋友?」聞人鶴低語,忽略了她後面那句。
慕時攥緊拳頭,「他是我未婚夫,更合理了。」
「不是。」他執拗道,「他跟現在的你沒有關系。」
「有沒有都是我說了算。」
慕時掐上他腕骨,試圖讓他吃疼,「你在這爭什麼爭?」
「我……」聞人鶴語塞。
「你松不鬆開?」
他看向別處,不再吭聲,任她把自己的小臂擰紅,也不鬆手。
慕時掙扎半晌未果,也別過臉生悶氣,「好煩啊你!」
腦袋被敲了兩下,她愈發氣惱,「你還打我!」
兩人同時回頭,面面相覷,各自抬頭,尖銳的冰點子打在臉上,令慕時一哆嗦。
竟然下起了冰雹,而且越下越大,雪礫像是落進人的心窩裡融化,讓人忍不住打寒顫。
多被打中幾下,面上還會生霜,漸漸鋪滿全身,人就會像這山上的花草樹木一樣,裹上冰衣。
聞人鶴掌心朝上,凝出純白色的保護結界。本欲將慕時拉入懷中取暖,卻不成想,原本在虎牙兒身上的鐘離硯躍至月芽兒頭頂。
「小時。」
鍾離硯一把將礙事的人推開,半跪在慕時面前,將腕上的護身手鐲取下,給她帶上。
手鐲替代了師兄的手給她提供源源不斷的暖流,慕時緩過勁來,向左右望去。
元降幾人速速向他們靠攏,鹿見汐些許茫然地問道:「不是說闖驪山秘境,沒有傷亡嗎?」
不知多少人被冰雹砸中後跌落,還沒滾到底,就成了冰雕。
這怎麼都不像,會沒有人受傷的樣子。
聞人鶴接上一把雪礫,雪礫並非不規則的圓鈍,而是兩頭尖刺。
「不像天降,倒似人……」
「秘境上一次並沒有如此景象。」
鍾離硯不僅打斷他說話,還橫在他和慕時之間,「上一次的確也有銀裝素裹的異象,讓整個驪山美不勝收。但卻沒有低溫下蝕骨的寒冷,路面也沒有滑到頻頻讓人回到原點的地步,更沒有冰襲。」
「棠午劍仙那樣正派的人,豈會布下如此陣仗傷人。所以我猜,是提前上山的人不想後來的人與之競爭分一杯羹,所以捏造異象,企圖將大家攔在山下。」
慕時側目,隨口問道:「那該怎麼辦?」
「不怕。」鍾離硯微微屈身,笑著道,「這點小技倆算不得什麼,阻擋不了我們上山。」
話落,他掌中結印,更大的保護結界擴散開來,將風霜完全遮擋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