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心難測,哪怕是在島上,在大院,他也要時刻小心。
這並不是針對王英還是怎麼,他對王英其實沒有任何的敵意,他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。
這種習慣已經刻入了骨髓,根本改變不了了。
畢竟他又不能把保鏢帶進島上來。
不一會兒張鐵勺帶著寶珠從外面回來,正好看到他靠在樓梯牆上,盯著走廊另一頭的王英家出神。
便笑著打了個招呼:「小吳,等阿澈啊?」
吳旭東笑笑,沒有否認。
張鐵勺寬慰道:「沒事的,她只是到了這個歲數了,跟我家寶珠一樣,等到在外面受了委屈,還不是第一時間哭著回家找爸爸媽媽撐腰?」
這倒是實話,可是吳旭東寧願沒有孩子哭著找他撐腰的那一天。
他掏了掏褲兜,遞了兩塊巧克力給寶珠:「我都知道,謝了。」
「謝什麼啊,我也是過來人。」張鐵勺沒有客套,讓孩子把巧克力收了,趕明兒他家做了好吃的,也喊阿澈去吃點就行。
為了讓吳旭東放心,他特地去了趟王英家,正好看看那對雙胞胎小閨女。
看完出來,又往回走,他家在另外一頭,路過吳旭東跟前,停下特地轉告了一聲:「沒事,阿澈玩得正開心呢,我讓寶珠也留在她家了,有什麼事回頭我問了寶珠再告訴你。」
「好。」話是這麼說,可是吳旭東不敢懈怠,還是在樓梯口守著。
等他聽到阿澈跟王英他們說再見了,這才扭頭上樓去了。
結果阿澈並沒有回來,他趕緊下樓看了看,原來是跑去寶珠家玩了。
咯咯的笑聲傳出來,歡快清脆。
也許這就是小孩子,不管有什麼不開心的,轉眼就忘了。
他笑了笑,還是守在樓梯口,等到阿澈再次跟長輩告別,他才上樓去了。
結果阿澈還是沒有回來,她又去了馮薇家裡,陪天寶,天貝哥倆玩了一會兒。
吳旭東再次回到樓梯口守著。
天已經黑透了,一輪圓月爬上半空。
這次阿澈的道別聲特別小,她輕手輕腳地從馮薇家裡出來,放慢腳步,輕輕地,小心地,走到了樓梯口。
果然,她爸爸還在等著呢。
好吧,她原諒他了。
她就這麼站在走廊里,脆生生地喊了聲:「爸爸,回家啦。」
吳旭東回過神來,笑著牽起女兒的手。
父女倆好像根本沒有鬧過不愉快。
小姑娘依舊是蹦蹦跳跳的,像只快樂的兔子。
直到夜裡入睡前,吳旭東才跟周子琰坦白了:「她問我女人是怎麼生的孩子,我沒想好怎麼回答。」
周子琰恍然:「下次你讓她找我。再過幾年,她還會來月經,你總不能用這樣的態度面對她吧?不如我來,一次性給她講清楚了。她只是歲數小,智商可不低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