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慢悠悠地開口, 「張平貴的確是一名省探,你又要問了,為啥啊?他身份矜貴, 又是皇親國戚,錢權都有。他與幾個京都上層圈子裡的公子哥兒們一起開了一個小報館。」
蘇錦書剛要發問, 他竟又接著說, 「你大抵是還要問, 那他也不必自己親自上場當省探啊, 這多危險?」
可不是危險嗎?命都搭上了。
蘇錦書有點小焦慮, 啥叫你又要問,你還得問, 咋你秦逸之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啊?我咋想的你都知道?
那我現在在心裡畫圈圈罵你, 你知道不知道?
秦逸之冷冷地掃了她一眼,「難道我說的不對?」
得,人家這是又看出她那點子暗戳戳的小心思了!
好吧, 成吧,您是閻王, 您陰間陽間橫著走,知曉一點小女子的內心活動算啥啊?
「張平貴一般不會親自出來打探什麼消息, 有些消息也不值得他親自出馬,這回他竟到這邊來爬香樟樹,那就可能是他要打探的這個消息很重要,真的曝光之後,那就是大爆款!」
賀延舟也對秦逸之不滿,這種故意表現出來給他看的把戲,蘇姑娘看不出來,他卻是知道,就是表明他與蘇姑娘關係近,相互了解深刻,不然他能讀懂蘇姑娘的心思嗎?
死閻王,快滾回你的地府去,人間不是你該來的地方,太多餘了,既生舟,何生逸啊?
「那現在看來,既然都知道張世子是省探,他的死就完全有可能是有人的隱秘給他發現,怕曝光,而且這一曝光的效果遠超一個世子被殺後的轟動,這才導致他的死!」
蘇錦書想了想說道。
賀延舟搖頭,「不對,在這京都之中,知道張世子是省探的,十個人都不到。」
蘇錦書剛想問 ,那咋你倆都知道。
然後想通了,他們倆,一個是錦衣衛的頭兒,一個是大理寺卿,這倆人辦起案子來,一個粗狂,一個細膩,但兩人的背後那是都有大boss支撐呢!
相較來說,秦逸之知道可能比賀延舟要早,因為他就是幹這個的,為皇上查該皇上知道的事兒,張世子辦小報,這消息肯定他得上報皇上,再由皇上決定是不是取締?
而賀延舟則是大理寺卿,這是一個接地氣的官兒,京都地面上三教九流,宮裡權貴秘聞,他什麼不知道?他若不知道,辦起案子來還不得東一榔頭西一斧子的啊,萬一那一榔頭砸著不該砸的人,他那官帽子也就甭戴了。
「那工部侍郎許哲可能會知道嗎?」
她再發問。
賀延舟搖頭,「他不可能知道。就是他的鄰居和善公主也未必知道。」
「那就奇怪了,既然這兩戶都不知道他是個省探,會探聽他們的隱秘,那他們還明知他身份尊貴,還殺他惹了這燙手山芋?」
「萬一,他爬樹上看到了不該看的,人家不得不殺他呢?」
秦逸之一語道出最根本的殺人動機。
蘇錦書與賀延舟都點點頭,現在看來,這可能是唯一的世子被殺動機了。
這時,張良顛顛地從許家跑出來,「蘇姐姐,我找到了這個 !」他倒是認主,自從秦逸之宣布把他給了蘇錦書,再有啥事兒,啥問題,他都直接去找蘇錦書了,哪怕是蘇錦書不在衙門裡,他也等著她回來再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