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真的是這樣,那麼自己就越發罪大惡極了!
所以謝淵退到顧小碗身前的時候,滿臉的愧色,「我,我對不住你!」
顧小碗幾個見他回來,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。
其他人不知謝淵的武力值何等恐怖,還以為是怕謝淵追上去,枉然送了性命。
而顧小碗聽到他這話,也沒有多想,以為他是為了方才的衝動道歉,自也沒有多想。
只長鬆了一口氣,「你放心,我的東西,不是那樣好拿的。」她雖是這對謝淵說好,但眼睛卻依舊緊盯著那消失在雪地里的黑色影子。
不讓謝淵動手,那是怕他一劍下去,劍氣將這雪峰山川震得地動山搖,到時候死的何止是李家,他們這一片人煙,怕是毫無生還的可能性。
謝淵看著她,忽然覺得她的眼神好冷,比這遍地的冰雪都要叫人覺得寒涼。
等他想再去捕捉那眼神,確切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。
卻見顧小碗已讓朱掌柜扶著他媳婦進帳篷去了,正有條不紊地吩咐著絕望的眾人,叫他們先將行李都給先搬進帳篷里去。
這一行人,不是哭便是罵,且大都失魂落魄,好不絕望,只覺得是要死在這雪地里了。
縱使這些行李貨物都搬進帳篷去了有什麼用?糧食即便是能撐到開春,可那又如何?
這是冰原上,要等冰雪融化,草皮露出來,最起碼也要等到明年五六月份。
那時候,他們只怕早就已經成了一具白骨。
遲早都要死的,何必還要在死前掙扎呢?於是有人搬著搬著就停了下來,目光呆滯地望著眼前這天地同色的蒼白世界。
雲二見了,自是過去勸解,那人想是見大家都在忙碌,就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裡,也不好意思,方收拾了心情,又開始跟著搬東西。
李家的人隨意將貨物行李扔下馬車倒是十分容易,他們搬進去整整齊齊碼在帳篷里,卻是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。
顧小碗給朱娘子餵了藥,扎了針後,朱娘子就轉醒過來了,少不得是哭一場的。
因沒見自家男人,便問起來,得知在外搬運行李,不禁嘆起氣來:「又有何用?左右不過是多活一陣子罷了。不說糧食和水能堅持到幾時,就是這天,咱也難說。」
顧小碗也很擔心忽發暴風雪,那樣他們這帳篷那裡抵擋得住?到時候不用謝淵動手,都只直接被長埋這雪地里了。
所以她才要趕緊將車馬給拿回來。
一面安慰著朱娘子:「這些事情是不要你操心的,你只管保重好自己的身體便是。」一邊則倒騰著自己那些個瓶瓶罐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