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眼神比猙更可怕。
暝暝望著莫盈詭異笑了笑,她手中的短刀隨手將猙刺過來的尾巴切斷。
她不喜歡吃尾巴,這一部分不需要保留。
傷痕累累的猙往側旁彈開,警惕望著暝暝。
受了這麼多致命傷的妖獸早就該死了,現在它竟然還能保留戰鬥力。
暝暝定睛看向它的眼睛,那股詭異的黑氣更加明顯了。
她三步並做兩步,用一種原始捕獵的姿態逼近猙,短刀出手,插進它明黃色的眼睛。
霎時間,粘稠的液體濺處,猙疼得身體都痙攣起來。
但暝暝手中的短刀只是冷酷地轉了轉方向,將它眼中的那點黑氣挑了出來。
這就是方才入侵陸懸身體的蛇毒。
暝暝將蛇毒收了,猙便沒了氣息,仿佛失去所有力氣一般頹然倒地。
莫盈看著暝暝,驚得人都發軟,可怕的不是暝暝隨手便將猙給殺死。
——而是她在出手的時候竟然沒有用任何法術,竟然完全靠人類的軀體力量去與猙相鬥。
不……不能說是相鬥,這更像是單方面的獵殺。
人的身體真的能達到這樣的極限嗎?
暝暝見到自己久違的食物,開心地哼起自己童年的小曲。
這曲調是上古時的旋律,古樸悠揚,歌詞也是莫盈聽不懂的古代語言。
她唱的是原始村落里每一位母親都會給孩子哼的安眠曲,古時的人類沒有那麼強,經常被妖獸所擾。
入了夜,人類村落里就要保持安靜,免得夜晚中那些可怕的妖獸循著聲過來獵殺人類。
「睡吧睡吧。」飲了酒的暝暝愉悅哼著歌,將猙的獸皮掀了下來,「安靜地睡吧。」
「小心夜裡山中的燈,小心林間拂來ῳ*的風,那是獸的眼睛,是獸的呼吸……」
「我親愛的孩子,請睡吧,不要被它聽見你的聲音。」
她開始就地用短刀肢解妖獸,在放完血之後,她破開它的腹腔。
瞬間,躲在樹幹里的莫盈終於忍不住驚叫出聲。
猙的肚子裡,所有已經消化完和未消化完的人類肢體都流了出來。
地上儘是殘肢斷臂,這一幕恐怖又噁心。
即便早已在附近布下禁制,暝暝還是怕莫盈的尖叫聲引來不必要的人。
她扭過頭,食指按在唇上,示意莫盈噤聲。
莫盈嚇得一點聲音也沒再發出,猙是可怕,可這位他們沈家的二小姐似乎更是恐怖。
就算再愚鈍,莫盈也能看出暝暝的冷酷無情,她像是比猙更可怕的妖獸。
暝暝根本不是在救她,她只是……在捕獵而已。
暝暝手中短刀優雅划過猙的皮肉,很快將它分解成部位分明的肉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