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時間久了,不管勞鶴當初說壓著琳琅的工錢是為了磨磨他的性子有多好聽,也是實打實地耽誤人。由此可見,勞鶴並不像對方表現出來的那樣正直。
加上老闆後來還了解到,琳琅也是被勞鶴救了,又送衣服又送活計的。
心下一打量,活脫脫就是當初幫她的那一套,不由得對勞鶴也警惕了起來。
她開飯館這麼多年,什麼牛鬼蛇神沒有見過?
從偶爾勞鶴過來找琳琅的模樣里,也琢磨出了一點意思,由此更加不喜對方。
當初勞鶴幫了她以後,她也立刻還清了恩情。
後來便是想著好歹也是一個讀書人,人品又好,多多來往也是可以的。
早知道勞鶴的謀劃,老闆一開始還清了欠下的恩情,就不會再跟對方來往了。
不過,勞鶴給她送來了琳琅,也算不上是一件壞事。
這年頭大家都不容易,但能順手幫一把的,老闆也願意。
「我知道的。」
琳琅還是一如往常的沉悶少言,聽到他的話,老闆也不奇怪。
比起她來,琳琅對勞鶴的「救命之恩」十分理智。有時候老闆覺得,要不是因為有這救命之恩,琳琅都不太願意跟對方接觸。
想得遠了,老闆看著站在眼前的人,欣慰地笑了笑:「你心裡有底就好,上個月你過來的時候,給你治了胳膊,所以剛才發給你的月錢要比其他人少一點,從這個月開始,你的月錢跟店裡的夥計一樣。」
「至於那幾枚銅錢,是我個人給你的,你年紀小,又瘦弱,把身體養好,才能更好地做事。」
「謝謝老闆。」
對待老闆,琳琅倒是誠心誠意,沒有像面對勞鶴那樣的拒人於千里之外。
這也讓老闆放了心,知道琳琅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。同時也明白,琳琅對勞鶴的「敬而遠之」,或許是察覺到了什麼。
「說起來,熙慶街那位江大夫,倒是妙手回春,本打算帶你去他那裡醫治的,可巧那天出門看診了,要不然我也不會帶你到柳大夫那裡。」
「他不擅骨節脫臼方面的病症,叫你白白受了一番苦。」
琳琅的胳膊脫臼以後,沒有及時治療,後來去到柳大夫那裡,倒是會治,不過手法不嫻熟。
對方已經是熙慶街比較有能力的大夫了,老闆不想再讓琳琅耽擱下去,就做了主讓對方治了。
結果來來回回弄了好長時間,給琳琅折騰得一張黑臉都變白了。
進了飯館以後,琳琅就沒有再像以前那樣把自己弄得灰撲撲的了,不過老闆也是顧慮到懷璧其罪的道理,同樣沒有讓他太招眼。
「不要緊,已經好了。」
琳琅動動自己的胳膊,他一進飯館,就按照老闆的要求在後院洗碗。
埋著頭就那麼干,也不知道偷懶休息,脫臼了沒有癒合的手哪是受得了的?最初還能勉強忍耐,後來一抬手就痛得厲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