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嶼下意識接了一句:「不然怎樣?」
岑景淮:「不然你罰我回家跪搓衣板?」
季嶼:「……」
就知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!
季嶼不想跟他說話了,快走幾步一把拉開了宿舍門。剛準備進去,手腕就被拉住了。
季嶼蹙眉:「還有事?」
岑景淮「嗯」了一聲,隨即舉起手,對著他的掌心輕輕拍了一下:「明天見。」
季嶼看看自己的手,又看看他,問出了心裡一直想問的問題:「這是你的分別必做動作嗎?」
岑景淮一愣:「什麼?」
季嶼:「擊掌,然後說下次見。」
季嶼不提,岑景淮自己壓根沒注意到。
如今他這麼一說,岑景淮方才發現還真是這樣,不過也只有對季嶼。他沒當回事,順嘴浪了一波:「嗯,這不是想一直跟你見面麼。」
這人可真是。
季嶼給了他一個眼刀子,懶得再聽他那些騷言騷語,跨進宿舍反手關上了門。
室友們都回來了,不是在看書就是在做題。
季嶼感慨了一下自己宿舍這濃厚的學習氛圍,在心裡為他們加了一波油,洗漱完麻溜地躺進了被窩裡。
加入是不可能加入的,打死都不可能加入的。
不知道是不是玩筆仙被嚇到了的緣故,當天晚上季嶼破天荒做了一個噩夢。具體什麼內容記不清了,只記得當時他特別恐懼、特別害怕。
那種心悸的感覺比以為見鬼了還要強烈萬倍,他掙扎著想要逃跑。卻像是被什麼困住了似的,怎麼也動彈不得。
最後的最後,一隻沾血的手安撫似的、輕輕覆在了他的手背上。
「季嶼,季嶼?」寧樂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,「季嶼!」
季嶼睜開眼睛,猛地彈了起來。
寧樂彬被嚇得後退一步,腦袋差點撞到上面的床板上:「你怎麼了,做噩夢了?」頓了頓,詫異道,「你哭了?」
哭?
季嶼剛醒來腦子還有些遲鈍,過了幾秒才伸手抹了把臉。掌心濕濕的,雖然不多,但確實是哭了。
季嶼呆滯。
原來自己潛意識裡這麼脆弱的嗎?